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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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落霞伏在地上,有些紧张,语调都是颤的。
    “奴婢亲耳听到孟婕妤和素兰姑姑密谋说要害死庄昭仪肚子的孩子,只因当初庄昭仪抽了孟婕妤一鞭子,孟婕妤便一直记仇记到现在,与庄昭仪交好也全都是表面上的假象。”
    “当初在宫里时,庄昭仪为了孟婕妤在雨中出门摔得险些小产,孟婕妤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更加怨恨昭仪,她觉得昭仪就是在惺惺作态,同样不满所有人都夸昭仪重情重义。同时又不甘心自己侍寝多次却没有怀胎,反而昭仪比她先怀上,因此连带着恨起昭仪肚子里的孩子,多次在私底下咒骂昭仪一尸两命下地狱。”
    “后来宋昭容为了能有更多见到皇上的机会,从而刻意接近孟婕妤,被孟婕妤看穿了,于是便利用宋昭容喜欢用香粉这一点,在宋昭容身上下毒,从而实行借刀杀人之举。更多的时候,是孟婕妤自己在自己身上下毒的,因为她摸不准宋昭容什么时候会去找庄昭仪,譬如上一次……”
    “便是孟婕妤割腕以死明志那一次,就是孟婕妤在自己身上下了石摩香的毒粉,然后去见了庄昭仪这才致使昭仪见红险些小产。割腕什么的,都是做戏,全是假的。”
    “今日,宋昭容来找孟婕妤,孟婕妤让素兰姑姑趁人不注意时将石摩香粉洒在了宋昭容的身上,因为不确定宋昭容走后会不会去找庄昭仪,所以没有处理掉香粉盒子,等着下次再用的。结果没想到,宋昭容回去后真的来了茵荷院,听到庄昭仪大出血的消息传来,孟婕妤这才匆匆吩咐冬霜把香粉盒子埋入花盆里的。”
    “一派胡言!”素兰怒斥于她,旋即又问:“主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主子,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没有人教奴婢,奴婢也正因念及主子待奴婢不薄,所以才一直没有告发主子而隐忍到现在的。”
    “可你既忍了又为何不忍到底,皇嗣没了你倒开始良心发现不觉得太迟了吗?落霞所言破绽太多不可信啊皇上,我家主子是无辜的,是落霞联合外人栽赃陷害主子,请皇上明察。”
    “不是的皇上,奴婢没有陷害孟婕妤,奴婢陷害孟婕妤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庄昭仪肚子里的龙嗣也没了,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孟婕妤她无法狡辩呀。”
    “谁说我肚子里的龙嗣没了?”
    第172章 不打自招,事败
    庄芊芊大步从内间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她气色极佳,一点儿都不像是刚刚滑胎的样子,尤其是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胎儿还是在的。
    “你…你。”
    贤妃惊得捂着嘴,有一瞬以为自己在做梦。
    邻边上的丽嫔亦是惊的倒抽凉气,蹭的起身上下打量庄芊芊,直想着要不要冲上前去摸摸她的肚子到底是真是假,徐太医明明说她的孩子没有保住的呀。
    她妹妹纯嫔比她伶俐许多,第一时间便望向赵君珩,更是立马便明白过来今夜之事其实都是赵君珩他们做的一场戏。
    不禁,心中恼恨更甚。
    恼恨她姐姐方才口无遮拦痛斥孟娴湘,这下好了,方才谁骂过孟娴湘,谁就都要倒霉,她真是要气死了。虽说她没开过口,但丽嫔到底是她亲姐姐,一次两次不要紧,次次如此肯定是会连累她的。
    庄芊芊大步流星,走向孟娴湘,对着孟娴湘身边的落霞怒吼。
    “滚开!”
    落霞被吓傻似的,身子抖得如同浸在寒冬腊月的冷水里,僵硬的都动不了,庄芊芊抬脚便要踹,只是被赵君珩给拦了下来。
    “庄昭仪,你肚子里还怀着胎。”
    庄芊芊这才收了脚,翻着白眼越过去将孟娴湘给拉了起来。
    “孟婕妤,难为你了。”
    她也看出了孟娴湘脸色难看,猜想许也是被气的不轻。
    起身时,身侧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甚至伸来一只手摸上她的肚子,她第一反应是以为有人要袭击她的肚子,还好那人出声快,否则她就要动手将人撂倒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滑胎?”
    是齐玥,齐玥摸上她的肚子并且按了按,确实是正常的肉感,不像是用枕头之类的东西塞进去的。
    “这事我回头再跟你说,先解决了她们。”
    她们是谁,自然是宋昭容和落霞等人。
    “按住她。”赵君珩发了话,便有两个太监上前来将落霞死死按在地上。
    见状,另一边的宋昭容也早是一脸死色。
    庄芊芊大着肚子出来那一刻,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至看见庄芊芊亲手将孟娴湘扶起来,她这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本能的,她望向皇后去求助。
    皇后错开眼睛并不看她,只道方才的猜测应验了,果然是这样,她果然猜的没错,今夜一切都是赵君珩和孟娴湘她们设好的一场局。
    若可以,她真想当场先弄死了宋昭容。
    她真的怕,怕宋昭容情急之下乱说话把她给卖了。
    宋昭容紧张之际本能的望着皇后,而那边的落霞则在害怕时看向了宋昭容,不停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宋昭容,昭仪为何没有滑胎,她为什么没有滑胎?”
    她到底只是一个宫女,扛不住此等重压,一着急便说漏了嘴。
    眼下她问宋昭容,相当于不打自招。
    “你…你放肆,我怎么会知道她没有滑胎,你问、问我做什么,你去问孟婕妤呀。”
    诬陷妃嫔,且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光是这一项罪就已经足够让落霞死无葬身之地了,她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所以已经开始六神无主,都无法正常的思考。
    宋昭容让她问孟娴湘,她就真的脱口去问。
    “孟婕妤,庄昭仪为、为什么没有滑胎呢,她应该已经滑胎了才对呀。”
    孟娴湘依旧无辜,两眼迷茫地回:“这我也不知道呀,你不是说亲眼看见素兰在宋昭容身上下药了吗,既确定是下了却没能成功流掉孩子,那便只能是药出了问题,药是谁的,你问谁去好了。”
    “药、药药。”
    落霞扭头,果然又看向了宋昭容。
    “那药、药怎么会出问题呢,难道那不是让人滑胎的药吗?”
    话到这里,已经清晰了。
    落霞下意识询问宋昭容,便说明那石摩香的药粉不是孟娴湘的,而其实是属于宋昭容的,是落霞与宋昭容勾结,陷害栽赃孟娴湘,真正的主谋就是宋昭容。
    “你闭嘴!”
    宋昭容急了,起身两步过去抡起胳膊打在落霞脸上。
    “眼看事有转机你又开始反咬一口想栽赃在我身上了是吗,你好大的胆子,庄昭仪没有滑胎自然是万幸之事,难不成你还希望她真的滑胎吗?”
    被打了一巴掌,落霞好似被打清醒了。
    她愣了许久,慢慢的开始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可俨然,已经来不及。
    “把她拉下去。”赵君珩面无表情,吩咐道:“抽断她的手筋,敲碎牙齿,切下鼻子再挖了眼睛……”
    “不不不,不要。”
    他口中的极刑,将落霞给吓瘫,亦震慑的宋昭容腿脚发软,踉跄了两下。
    “我招,我全都招。”
    落霞哽咽着将头磕在地上,眼下不招已经不行了。
    “是奴婢心生怨念害了孟婕妤,因为奴婢到了昭弦宫后总不得重视,明明奴婢也是个大宫女,却不能到孟婕妤跟前侍奉,平日里出行,孟婕妤也都只让素兰姑姑一人跟着。奴婢好几次想要到孟婕妤跟前去,也都被冬霜以主子喜欢清净为由给骂了回去,奴婢心里不服。”
    “后来,宋昭容常来昭弦宫走动,发觉出了奴婢的窘境,她……”
    后面的话即便她不说,别人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宋昭容许了她前程,让她出卖背叛孟娴湘,勾结宋昭容一起行谋害皇嗣之事。
    “没有,没有的事。”
    宋昭容还不肯认罪,坚决否认。
    “皇上,这贱婢一会儿攀咬孟婕妤,一会儿攀咬嫔妾,言行无状,皇上不可轻易相信她呀。而且,她说是嫔妾收买了她叫她害人,她有证据吗?”
    落霞怔住,似乎真的没有证据。
    她们之间的交易,自然是隐秘的不会有除她们之外的人知道。
    仔细想想,宋昭容好像也没有给过她什么贿赂之物,譬如首饰银钱之类的,除了一张嘴,她的确没有别的证据。
    见落霞说不上来,宋昭容定了定心。
    只要落霞没有证据,她就还有希望脱罪。
    “奴婢有证据!”
    屋外,有人高喊。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宫女,旁人或许不认识,但孟娴湘却是认得的。
    是月季,宋昭容宫里的二等宫女。
    那日在大雨中的御花园里曾遇见过,月季不慎将她要送出宫给母亲救命钱的掉入了河水中,她还说了宋昭容克扣宫女月例的事。
    第173章 藏信
    看见月季,宋昭容终于露出心死一般的神情。
    内心崩溃了,面容也开始扭曲。
    月季颔首跪在正屋内,双手举于头顶,手心里躺着一封黄皮包裹的信,又听她说话道:“皇上,这封是宋昭容的兄长寄进来的信,里面提到那石摩香的毒粉就是昭容的兄长替她请人研制了送入宫的。信件是五天前就送到行宫这里的,那天恰好碰到送信过来的公公,奴婢便领了回去又私下拆了信,发现内容是昭容的兄长询问石摩香一计的进度,奴婢知道事情重大便将信留了下来。”
    说完,月季目色愤恨瞪着宋昭容。
    宋昭容则是慌张,脸颊上都是汗,许是知道自己完了,今夜没能毁掉孟娴湘,却搬起石头砸死了自己。
    “你好大的胆子!”贤妃斥骂,指着月季。
    “你一个宫女竟敢私拆主子的信?且先不说昭容的事是真是假,就单单你这样的行为,是要被拉出去斩首的,你简直……”
    眼看证据确凿即将就要让孟娴湘翻盘了,所以贤妃不甘心,这便急着转移话题,试图祸水东引将错往月季身上引,但事已至此,终究都是徒劳。
    受害者不会答应。
    庄芊芊便是第一个反对贤妃的,打断贤妃表示不理解,“什么叫先不说宋昭容的事是真是假,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为什么不说?难不成,贤妃娘娘和宋昭容是一伙的,谋害皇嗣,戕害嫔妃的罪,娘娘也掺了一手?”
    “你污蔑本宫,你……”
    “贤妃!”赵君珩双眸冷冽,警告的制止她,回首对月季又道:“你接着说,若这些恶事真的是宋昭容做的,你便有揭发之功,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
    月季猛磕了下去,一如当初跪在大雨中朝孟娴湘磕头时的坚定。
    “奴婢自然知道私拆主子信件是死罪,但奴婢等对宋昭容生怨已久,别说拦下一封能够致她于死地的信,如若可以,便是让奴婢生生掐死宋昭容,奴婢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若非恨极,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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