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 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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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花芽装模作样带着一副白手套开门下车。周文芳头上插着几根鸟毛也开门下车。
    鲣鸟首领从车窗飞出去,差不点被花芽关窗户夹到翅膀,骂骂咧咧地往英雄碑那边飞去。
    花芽磨着小牙,准备看看地窖里的土豆还剩没剩。
    顾听澜回到家,知道要问野区的情况,干脆跟她们说:“礼拜六,那边开放f区,甜穗种植区。还跟我申请邀请甜穗的发现人进去看看如今甜穗的种植。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我带你们进去大概转悠一圈,咱们来个实地教学。”
    花芽巴不得要去野区。这些年就去过一次,进去没多久就出了问题临时回来了。
    她拉着周文芳说:“咱们去啊,一起去。”
    周文芳想着她也是要当副队长的人,不去也不行啊,就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谢伟民知道这件事,可惜地说:“礼拜六还有别的事,我去不成了。老顾带你们我放心,当天去当天回,小心谨慎啊。”
    *
    到了礼拜六这天。
    花芽早早的爬起来穿戴好。
    秋收季节,天气干燥,蚊虫也不少。她把薄荷膏和防虫的物品准备妥当,又带了些许的水和干粮。
    跑步回来的顾听澜见小妻子准备的很妥当,检查了一下说:“还有火源和伤药,另外还要准备保暖物品。咱们这边昼夜温差大,必须要注意。”
    花芽认真地把小包袱打开,往里面放了酒精、火柴等物品,嘟囔着说:“又不是现在就去生存演习,我跟着你还怕个什么,费事吧啦的。”
    顾听澜笑问:“你在旁边嘟嘟什么呢?”
    花芽说:“啊,我在记要带的东西呢。你准备你的去。”
    顾听澜装作刚才没听见,走到一旁准备他要带的检查个人物品和进入野区的手续。
    被保护多年的野区,里面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擅自进入的人难免会提心吊胆,偷猎的人都会受到严苛的处罚。
    小瓜子开车,顾听澜坐在副驾驶上,膝盖上放着枪械,看似懒散,实际在巡视周遭。
    黄土组成的高高矮矮的山丘,一望无际的草原,时不时会有野生动物的嚎叫从远处传来。
    五六十只羚羊被狩猎的狼群惊扰,蹄子下跺着尘土,一只贴着一只地往同一个方向转移。
    狼群有狼群的智慧,它们远远地坠在羚羊群的后面,持续地跟着它们移动。偶尔会从其他方向突然袭击,想要吓唬出一两只因为惊惶而掉队的羚羊。
    若是没有错跑的羚羊,它们则很有耐心地跟着羚羊群们继续移动。等到老幼羚羊因为体力不支而落后。这个时候,它们就会出奇的有团体感,慢慢地将落后的羚羊围剿在狼群中间,然后将它们杀死。
    周文芳没深入进过野区,最多是到野区门口挖挖野菜,见到如此恢弘危险的自然景象,吓得捂着眼睛,从缝隙里往外看。
    花芽腰上别着王亚菲给的短刀,身子不敢探出去。
    她专心的听着顾听澜对野区地形的介绍,遇到极端气候应该怎么躲避,遇到具体的凶猛动物应该如何应对。
    第331章
    “这跟在学校里听起来的感觉不太一样。”周文芳看着窗户外面的荒原, 黄沙漫天,总觉得会在下一秒突陡然出现个袭击人的怪家伙。
    细窄的车道上,前后没有其他车辆。
    从野区大门进入野区, 持续开了三个小时。
    花芽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昏昏欲睡, 车辆颠簸也叫不醒她。与旁边一脸警惕的周文芳截然不同。
    周文芳慢慢的也困了, 顾听澜在前面不再说话,小瓜子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车辆又在窄道上行驶了一会儿, 期间行驶方向是依靠着小型车载雷达辨别方位。
    周文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花芽抱着小雷达正在记录数据。
    顾听澜说:“往北看到的矮山,做将军山。往南看到的山叫娘娘山。将军山虽然在南边,但是山体有自然形成的风道, 跟旁边的矮丘形成一个天然的风口。雨水多,冬季要避免在那边出没,会有雪崩的危险。那里的温差比别的地方还要低五到十度。娘娘山虽然在北边,属于无风地带。前后两座石头山把吹来的风摒挡在外。那边雨水少,地面干燥, 原来的沼泽地都干涸了。比其他地区温度要高三到五度。得注意松动的岩石和蚂蚁。”
    花芽在小本本上记得清清楚楚, 顾听澜回头看她一副认真求教的小表情, 笑了一下说:“记住,”冬雪不往南, 夏热不往北。
    花芽跟着念了一遍:“冬雪不往南, 夏热不往北。”
    北边一般都是凉快的地方,特别是能在这个角度看到娘娘山脚下有很大的背阴地, 若是不知道的很容易往娘娘山而不是顶着太阳的将军山去落脚。
    花芽细声细气地说:“顾老师, 我有问题。”
    周文芳彻底醒了过来, 酸的牙根倒吸一口凉气。
    顾听澜笑道:“小花同学请提问。”
    花芽小声说:“这算不算提前透露军演机密呀?你带我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别的学校的人看到会不会不好呀。”
    顾听澜说:“上次阮知意过来, 正好老谢同时接待了联合高校的另外五所学校教师代表。他们都已经实地考察过野区的地貌特征,还有不少学生伪装成教师在野区好生生地观察一番。咱们只是坐在车上随手指了指,算不得违规。”
    都这么有心眼!
    小花同学心安理得地继续听顾听澜上课。
    周文芳也仔细听了听,提了几个问题。
    到了甜穗种植区,花芽才知道农业上多重视甜穗的生产。
    放眼望去,暗红色的甜穗沉甸甸压弯枝头,跟秋收前的金色稻苗有异曲同工之处。
    周文芳没见过甜穗,下车后,蹲在地上好好地观察了一下。
    他们这趟有专门的农业人员过来接待他们。
    对方一行十来人,一个个精瘦,双目炯炯有神。
    长年累月的田地里耕种观察,让他们的皮肤变得黑黝黝的,比红土大地还要深沉。
    他们见到花芽激动不已地,领头的老同志说:“感谢花芽同志的伟大发现,甜穗的产量高,存储时间长,作为备战粮只要合理存储能达十年以上。哪怕不作为备战粮,只是作为老百姓饭桌上的杂粮或是家畜的口粮,也是极好不过!”
    说话的是一位干巴瘦的老爷子,顾听澜跟花芽说应该是农业大学的老教授,头两年被他从牛棚里请到这边专门研究甜穗。没想到,有了重大进展。
    花芽太佩服顾听澜了,不光是出于对她的信任,还很有远见!
    聂教授佝偻着身子,戴着大大的草帽,低着头珍惜地抚摸着土地上的甜穗说:“若不是杂交水稻全国推广亩产,咱们的甜穗必定能成为饭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道抗饥粮食。虽然没有如此,我还是很感激袁农平教授对杂交水稻的贡献,以后亿万万人的饭桌上,不会再有米糠、窝窝头,都能吃上好吃的精米。”
    他拔起一根甜穗递给花芽,花芽看着上面沉甸甸坠着的果粒说:“比头几年看到的结的穗还要多。”
    花芽看过以后递给周文芳,周文芳看着甜穗拿在手里摇了摇笑道:“有点像狗尾巴草。”
    话说完,她马上捂着嘴给聂教授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您的研究成果跟狗尾巴草比,我太不会说话了。”
    聂教授不但不生气,反而跟后面几位农业专家说:“这位同志还是很有眼光啊,知道咱们要把甜穗打造成新型的狗尾巴草。”
    花芽惊讶地张着小嘴问:“为啥呀?”
    聂教授身后的戴眼镜的中年女专家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饭桌上宝贵的黄小米,就是由狗尾巴草繁衍改良出来的。要是咱们的甜穗真能成为第二个黄小米,既能饱腹,还有丰富糖类、蛋白质、核黄素、盐酸、铁和各种维生素,作为杂粮种的优秀粮种,岂不是更好?”
    “要真能这样就太好了。”花芽根本没想到自己当时在野区随手摘下来的甜穗能有这么大的价值,喜笑颜开地看着顾听澜,一副骄傲的小表情。
    车顶上睡着的小肥雀醒了过来,看到放眼望不到边的甜穗,直愣愣地往花芽头上飞。
    农学专家们就怕这样的鸟雀啄食庄稼,还没等驱赶,就看到小肥雀站在花芽的头上扒拉了两脚,蹲在了天灵盖上。
    聂教授等人都觉得有趣,聂教授说:“这位天上飞的仁兄是你养的?”
    花芽说:“算是放养吧,您放心,它不随便吃庄稼。”
    聂教授点点头。接着又听见一声惊呼,鲣鸟首领带着不少鸟雀从车顶上飞下来,落在花芽的脚边围成一圈。
    见它们果真如花芽说的不去霍霍庄稼,聂教授等人反而搓了一把接一把的甜穗,想试试鸟雀会不会喜欢这种杂粮口感。
    没有花芽的授意,它们都不给面子的别过脸。
    有的啄了啄甜穗叶子上的虫子,有的抖了抖羽毛,有的就叽叽喳喳地玩闹,哪怕农学专家们一个个用手捧着甜穗让它们吃,也都不吃。
    直到花芽看着他们要挂不住脸,更担心因为它们的原因影响到研究方向,就咳了一声说:“哎呀,我来喂喂,可能是我没喂,都生气了。”
    聂教授把手里的甜穗递给花芽,顾听澜先一步把搓好的甜穗送到花芽手里。聂教授的手伸着,周文芳见了,笑着伸出手说:“给我吧。”
    花芽捧在掌心里的甜穗受到鸟雀们的一致好评,边吃边叽里呱啦地“啾啾啾,甜甜甜!”
    “啾啾啾,好吃好吃!”
    “我还要,我还有!”
    聂教授等人见了纷纷称奇,学着花芽的样子弯着腰撅个腚地喂。
    有花芽喂食在先,其他鸟雀蹦到其他人的掌心里小心地吃着掌心的食物,一个个吃的嘴巴都成甜的了。
    “还是很有灵性的啊,小花同志不喂,它们就知道不吃。”聂教授跟顾听澜说:“当然不光是鸟雀,您的夫人也是个有灵气的人。”
    顾听澜笑了笑说:“的确,小动物们都喜欢她。”
    聂教授等了一会儿,他们喂完鸟雀,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木制围栏往临时研究室里去。
    花芽走在田埂上,一会蹲下来抓蜻蜓,一会儿拔狗尾巴草,一路上把她给忙坏了。
    到了临时研究室,看到里面还有一屋子人,走到中间的聂教授捧着一幅写着《稻田守望者》的锦旗,要送给花芽。
    “没有你的发现,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成果。”聂教授笑的一脸褶子说:“说不定甜穗也会因为没被人发现食用的用途,而跟其他杂草一起被消灭。这个‘守望者’的称号,非你莫属。”
    花芽愧不敢当啊,忙说:“我何德何能啊,要我说还不如你们领下锦旗更合适,我算哪门子‘稻田守望者’,甜穗也不是稻田么。”
    聂教授笑盈盈地说:“我们就是进行了小小的艺术加工,艺术取之于生活高之生活嘛。”
    花芽咂舌:“您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太高了。”
    聂教授板着脸说:“是不是嫌弃甜穗比不上杂交水稻厉害,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感谢?我们不看来字面的意思,从文学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充满生机和希望的展现么。”
    “您哪里的话呀。”花芽看到顾听澜给她使眼色,从善如流地接过锦旗说:“我实在是太激动,太兴奋了,能得到这样的荣耀,我真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光、啊光明正大的得到的这幅锦旗,回头我就挂在我们家客厅门框上。”
    “好啊。”聂教授深感欣慰地说:“不愧是花芽同志,思想觉悟就是高。来来来,你们大老远过来一定还没出过甜穗饭,我们做出诀窍来了,这边请。”
    花芽趁他转身,把锦旗卷吧卷吧塞顾听澜军外套的兜里了。
    甜穗饭比想象的好吃多了,他们用隔水蒸的办法制作甜穗饭,并将土豆放在上面一起蒸熟。
    盛在碗里的甜穗饭远看有些像红豆饭,散发出甜糯的香气。
    花芽拿筷子夹了一小口放在嘴里,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聂教授问:“花芽同志,觉得口感如何啊?”
    花芽实话实说道:“比我在老家吃的甜穗要有韧性,艮啾啾的。也没有那么甜了,大口大口的吃不怕腻味。”
    顾听澜接过花芽的碗,也尝了一口,点头称赞道:“这比去年的颗粒还要大,吃到嘴里香味很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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