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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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比赛为男女混合组队,此场比赛专门为祈林和百里珠而设。
    相比第一场比赛,没有太强的冲突与激烈,因此大家的兴致也有所减弱。百里珠与方才相比,也显得兴致缺缺。
    祈林与百里珠为一队,带着章若楠等五人;百里桢与李婉莹为一队,带着百里复等人。
    与赵至诚所言相反,百里珠最喜动,喜欢热闹。像马球这样的运动,百里珠自是十分喜欢,自幼便学习了打马球,在一众女子中甚是突出。
    百里珠刚开始兴致不是很高,但是上马之后,被赛场的氛围所感染,却是觉得越来越有趣。
    祈林打马球的技术虽然比不得常年在军中磨炼的赵至诚,但是也属高超。如今与百里珠搭配默契,自然赢得了头筹。
    赵至诚看着那越来越欢快的百里珠,脸色却是越来越沉。这小东西怎么今儿个出尽了风头,不晓得收敛一下吗?
    那骑在马上的小身子,活像一只山间小野兔,玲珑娇俏,一球一杆之间竟颇有几分“小豪爽”。
    果不其然,祈林和百里珠,又赢得了第二局。
    中场休息期间,祈林看着百里珠那兴奋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忍不住手痒,一把伸出了自己的魔掌,准备摸上去。
    百里珠却是反应极快,躲开那魔掌,直接对着祈林的掌心拍了上去,与祈林来了个击掌庆祝。
    祈林只好尴尬的收手,但还是不死心道:“珠儿今日出类拔萃,朕也甚感酣畅淋漓。若是未来去了祈国,你若喜欢什么,朕都会为你安排。”
    百里珠听到“珠儿”两个字,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别扭。今日见到阿诚的欣喜,如今被这几几句话却浇的无影无踪。
    “陛下,若今日我们赢得比赛,我可向您讨赏?”
    祈林不做犹豫,爽朗道:“自然,只要你喜欢,朕都可以为你寻来!”
    “那您可否来日许我一诺?”
    此次祈林却是沉思,天子一诺,五岳皆轻。自己对百里珠可以退让的地方有很多,却也有更多不能让步之处。
    “若是珠儿有什么困难,朕自会为珠儿排忧解难,何须许诺一说?”
    百里珠心下失望,再不想说下去。如果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是阿诚,阿诚定会哄自己开心:珠儿之诺乃我之誓。
    突然好想看看阿诚。
    百里珠策马独自向前,慢慢靠近赵至诚的方位,却见赵至诚黑沉着脸不带温度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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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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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珠翻身下马,挺了挺小胸脯,故意不看赵至诚的神色,大摇大摆坐在赵至诚的身旁。
    她先是装模作样的吭了一声,结果赵至诚还是沉着脸,不搭理她。
    她琢磨着,怕是刚刚因着她和祈林交谈了几句,阿诚的心脏就受不住了,阿诚果然喜爱她喜爱的不得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呢?真是甜蜜的烦恼呢。
    话说回来,男人生气了该怎样哄一哄呢?
    不如先用力摔一只茶盏,看能不能将阿诚给镇住,若是镇得住,让阿诚怕了自己,阿诚也就不敢再使脸色了。若是镇不住,那就......使个小计!
    百里珠拿起手上的茶盏子狠狠就摔在了赵至诚的脚下。
    赵至诚缓缓回头,不带温度的看向百里珠,眼底无一丝波澜。
    只见那小东西竖着眉毛,皱着小鼻子,盯着自己,手似乎都气的发抖了。呵,刚刚和祈林那么欢腾,如今见了自己倒是冷着一张脸,还试图震慑自己,怕是屁股又痒了。
    百里珠觑了觑赵至诚的脸色,发现没能镇得住赵至诚,这下眉毛也不竖了,鼻子也不皱了,就是手还在抖着,慢吞吞起身。
    双腿一软,假装要跪在那茶盏上认错。
    果然赵至诚不再无动于衷,一把扶起了装模作样的小公主:“你这是作何?”
    百里珠见着赵至诚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心下一喜:“当然是哄你啊。”
    赵至诚心里早就软了,但面上还是嘴硬道:“我是何人?何须你来哄?可比不了那英俊潇洒、老成炼达,蜂蝶簇拥的祈国皇帝。”
    百里珠看着赵至诚脸色缓和,暗叹这男人还真是吃软不吃硬,还是得哄着的。嗐,姑且就宠着他吧!
    软软道:“阿诚,那祈国皇帝哪里能和你比?那皇帝虽俊美....”偷偷看了赵至诚一眼,赵至诚的脸果然又黑了。
    百里珠心里偷笑,这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般生气。话锋一转:“那皇帝虽俊美,但少了我赵大将军的英气;虽沉稳但是却老气横秋,少了我赵大将军马上的勇猛;那皇帝虽然女人缘极佳,桃花众多,但到底不干不净的。所以那皇帝哪能和我赵大将军相提并论?”
    百里珠说的口干舌燥,抓起赵至诚的茶盏小小抿了一口茶水。
    再看那赵至诚果然耳根泛红。老男人虽然皮糙肉厚,但也是会害羞的。
    赵至诚被百里珠这么一夸,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扬,柔声警告道:“再不能同他说笑,最好要板着个脸,一句话都不要说,若是再让我看到,就收了你这小妖精。”
    百里珠却是急急抢话道:“阿诚,那我若是一会儿去嘣儿祈林一个,刺激你一下,你是不是就会快点把自己洗干净了,送给珠珠精好好享用呢?珠珠精还没吃过像你这种精瘦有力道的肉呢。”
    赵至诚额角突突一跳,沉声道:“你敢!”
    百里珠双手抱胸,嘟起个嘴巴道:“哼!你看我敢不敢,除非你今天晚上就主动把自己洗干净了,否则再后悔就迟了!”
    赵至诚眯着眼,冒着幽幽冷光,而百里珠则睁大了本就显目的眼珠子,发射着一把又一把的寒箭,两个人谁都不让谁的互瞪着,谁也压不住谁。
    祈林走近之时,只见这俩人剑拔弩张,一阵头疼。自己老婆和兄弟不对付,这可如何是好?
    祈林觉得此刻应该见色忘友,兄弟生来就是为自己两肋插刀的,而女人嘛,向来是需要宠爱的。
    思及此,缓缓走近百里珠,坐在百里珠身旁道:“珠儿,一会儿还有比赛,朕让福康带了冰雪冷元子,不如尝尝看,解解暑气?”
    赵至诚微微皱眉,抢先道:“臣伤势尚且未愈,恐怕享受不了这福气。”又暗中给百里珠使了个眼色,你今儿个要是敢喝,看我怎么收拾你。
    祈林翻了个白眼,公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又对着百里珠轻声道:“珠儿?”
    百里珠瞥了赵至诚一眼,随后殷勤的看着祈林,欢喜道:“好呀,这天儿热着,确实需要消消暑了。”
    赵至诚紧紧攥着手里的茶盏子,嘴唇磨着茶盏子那块儿刚刚百里珠喝过的地方,茶水沁入脾胃后,没有消去一丝心火。
    福康将装在竹筒里的冰雪冷元子呈给了百里珠,百里珠喜滋滋接过后对着祈林道:“谢谢义父,小女来世定做牛做马服侍义父。”
    赵至诚听闻,冰凉的茶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竟是咳嗽个不停。
    而祈林脸色一变,略显尴尬的问道:“这义父是?”
    百里珠:“您这一声又一声的唤我珠儿,让我想起了父王的亲切,如今您要接我去祈国,我想着您这年岁也差不多可以做我阿父了,索性想认您做我的义父。您觉得可好?”
    祈林嘴角一抽,义父义父个头,我想让你做女人,你却想认我当爹?还有什么下辈子?这辈子就来服侍!
    祈林指着一旁的赵至诚道:“这赵至诚与朕年岁相仿,如今朕已经儿女双全,而诚儿却无子无女,你倒不如认他作义父,往后去了皇宫也好照料。”有兄弟不挡炮火,谁来挡?
    赵至诚脸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恭敬回道:“臣与陛下确实年岁相仿,像臣这个岁数的人早就三妻四妾,还有人因着生活不检点,感染花柳病而亡的,如今陛下安康,子嗣兴旺,实乃洪福齐天。陛下膝下儿女众多,多一个义女更能尽孝,这等洪福,臣万万受不住,而陛下承天之佑,这义女陛下认了最为合适。”
    这赵至诚句句恭敬,挑不出什么错处,可但凡是个聪明人,便能听出来皇帝和赵至诚的交锋。
    这皇帝揶揄像赵至诚这个年岁,一般人早就子女绕膝,而赵至诚如今连个崽子都没有,可不就是牛比坏了吗?赵至诚回怼祈林三宫六院,像祈林这个年纪的还有人得花柳病而亡,那祈林怎么不归西?不得不说,这俩人互骂起来是真的戳心戳肺。
    百里珠听了皇帝和赵至诚的互怼,却是扑哧一笑,对着皇帝道:“陛下,您看看您说您与大将军同岁,有什么用呢?不仅无法让您更尊贵,反而拉低了将军,不如今日认我作义女,倒是比将军又多了一个孩子。”
    此时,不知身后哪个不懂礼数的东西,竟是给笑出了声。
    祈林气极,被这俩人左右夹击就算了,如今后面那不长眼的老东西竟然也嘲笑自己。
    祈林实在是面上挂不住,沉声道:“此事日后再议。”
    说罢起身甩了甩衣袖,给后面的福康使了个眼色,带着福康匆匆忙忙就上了赛场。
    祈林走后,百里珠和赵至诚再也忍不住大笑。
    两个人不经意间对视,笑着笑着百里珠就哼了一声,竟是又别过了头。
    赵至诚也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这百里珠还赌气着呢!就是不知道赌的哪门子气,难不成是因着赵至诚不能立即洗干净让珠珠精享受?如此大的气性,可真是被宠坏了!
    第三场比赛即将开始。
    百里桢站在看台上沉思,若是继续由着百里珠和祈林一队,自己这一队必输无疑。自己好歹是燕莎国的大王子,若是继续输下去,这可不好向父王交代啊。
    百里桢回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傻弟弟,完全不知何为耻辱,何为羞愧?如今还要带着这个无知的臭小子上去丢人现眼。这可如何是好?
    赵至诚看到百里桢一脸深思,起身踱步走到百里桢身后,慢悠悠道:“我刚刚去马场喂马,看到大王子的的卢马似是受惊了,怕是一会儿难以参赛了。”
    百里桢回头,竟不知赵至诚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这赵至诚是何意思?
    试探道:“哦?那一会儿能否劳烦将军替本王子上场呢?”
    赵至诚意味深长看了百里桢一眼后,相视而笑。
    聪明人只需寥寥几句,自不用再多说什么,一个眼神便能会意。
    百里桢此次并没有像上场一样,急于进攻,反而是与百里复配合,拖着祈林无法进球。而李婉莹却是与百里珠暗中较劲。
    李婉莹因着赵至诚之事,本就不喜百里珠,百里珠在赵至诚身边多次看到李婉莹,更是不喜。
    这两个人本就不对付,如今赛场上更是互看不顺眼。
    李婉莹挑衅道:“您如今快要入我大祈国成为皇妃了,我自是敬您,一会儿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百里珠哪里还听不明白这李婉莹的意思,不就是嘲讽自己胜之不武吗?嘲笑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全靠她李婉莹让球!
    “赛场自有赛场的规则,倒是婉莹小姐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本事才是,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李婉莹忍不住怒火,将自己积攒的怨气一通发泄了出来:“你本就已经要入宫,为何还要脚踏两条船?你知不知道赵至诚会被你害死?”
    百里珠也生气了,自己和阿诚的事情关她何事,为何所有人都要横插一脚,警告道:“我和阿诚的事情与你有何相干?倒是你自己管好自己,莫要再让我看到你在阿诚身边,若是你继续纠缠,我定要阿诚让你好看!”
    李婉莹:“你就只会告状吗?你是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吗?”
    这李婉莹还真是胆大,自己堂堂一个公主,竟被人如此羞辱。
    于是借着抢马球之际,一脚就踹向李婉莹的马。你踢我马,我就用脚踹你。两个人除了不能用手之外,脚、腿倒是都用上了,百里珠的腿被李婉莹狠狠踹了一脚,而李婉莹身上却都是百里珠踢的暗伤。
    百里珠向来是个窝里横的,外人面前总是乖乖的,如今怕是真的恨上了李婉莹,打起架来竟也毫不手软。
    赵至诚准备好出来之后,捡起地上一块石子,弹向百里桢的马。
    百里桢的马受惊,比赛暂停,赵至诚代替百里桢参赛。
    赵至诚刚上场,最兴奋的莫过于百里复。既然姐夫都上场了,那离赢还远吗?
    赵至诚驾马进入赛场,对着百里复远远问道:“现下进了几球?”
    百里复大声回道:“如果进了这一球,再进两球就三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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