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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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究:“我确定。”
    【已确认,由于您已经放弃对叶老师生存币的继承,该部分遗产将自动分配到幸存学生旅人身上】
    【叶老师剩余生存币:100枚。请知悉】
    祁究:“……”看来这位变态叶老师也是穷途末路了。
    【本次通关奖励已经发放完毕,预祝诸位旅途愉快】
    列车像以往一般疾驰驶入地铁站台,顺利通关的五位玩家有序地排队上了车。
    “祁老师,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黑长直少女主动走上前来致谢,态度大方且坦诚。
    祁究笑:“最后我昏睡了过去,可以告诉我之后神父做了什么吗?”
    因为副本的通关条件必须是全体教职工以死亡献祭学生怨灵,彻底“释放”这所罪恶的学校,所以祁究必须“死”。
    只不过他钻了个空子,以吸血鬼的身份,通过神父的十字架陷入沉眠。
    毕竟成为吸血鬼是一种方式的“死”,而被神职人员的十字架刺穿心脏,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无论作为教职工还是吸血鬼,在副本的定义里,祁究已经死得很彻底了。
    既然祁究“死”了,之后的剧情推进就完全依靠被他复活的神父了。
    虽然没看到完整的故事经过有些可惜,但剧情安排如此,祁究别无选择。
    况且刚才忏悔室发生的“彩蛋”足以弥补任何遗憾。
    “神父醒来后轻而易举就烧死了剩余的邪教徒教职工,他们的尸骨残骸被永久钉在礼堂的立柱上,我想他们的灵魂也会永远得不到安息吧。”
    “之后学生们的怨灵获得了解脱,所有怨恨和不甘都消散在神父的大火里,然后就是神父手里那尊神像…”黑长直用一种既好奇又佩服的眼神重新打量祁究,最后笑道,“变成了祁老师你的模样。”
    “还有那位神父…也变成了你的脸。”另一位学生玩家补充道。
    祁究很收敛地笑了笑:“嗯,这个我知道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于那家伙的手段,他熟悉得很。
    黑长直少女犹豫片刻,最后到底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用对抗战那套办法来对付我们,为什么要选这么冒险的方式通关?”
    祁究:“很显然,因为这样虽然冒险,但结果更安全,获取的性价比也最高。”
    “而且我有把握。”祁究笑。
    黑长直少女啧声感叹:“真的非常令人意外。”
    “而且,毕竟是合作嘛,自然要让双方都达成利益的最大化。”说着,祁究看了眼从刚才起一直沉默不言的祁小年。
    黑长直少女知情识趣地点点头,最后同样笑道:“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你。”
    “祁老师,我…”祁小年终于走上前来,他似乎在纠结什么,言语间有点欲言又止的意味。
    “还叫祁老师呢,我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虽然——”
    祁究将那句「虽然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给吞了回去,现在他不希望给对方这方面的压力。
    祁究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和祁小年对话,他试图感染对方,让对方同样放松下来。
    “抱歉,我还是没想起来…”祁小年似乎酝酿了许久,他抬起眼再次打量了祁究一遍,面露歉意摇头道,“原本我以为出副本后,多多少少会想起来一些的…”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我们在外边的世界是认识的,可是我……”
    经过这一轮的合作,祁小年已经放下心里的戒备,毕竟祁究这样的合作伙伴很难不让人信任。
    与此同时,祁究之前提到的「在现实世界认识他」的疑团就越发困扰着他。
    他的记忆就像被人开了个窟窿,找不到丝毫关于祁究的回忆。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啊…”祁究无所谓地耸耸肩,而后换上一副认真的语气,“不过,小年,你是怎么被送进来的?可以告诉我了吗?”
    祁究放低声音,试探问道。
    第99章 祁小年
    祁小年:“和所有玩家一样,都是通过死亡进来的。”
    说着,他稍稍垂下视线不去看祁究,神色有些躲闪,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仿佛在讲述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但是呢?”祁究已有所感,忙轻声追问道,“当时市综合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祁小年点头,声音很低很低:“我死了,但并非‘意外’死亡…”
    说着他停了下来,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祁究并没有催促,静静站在祁小年身侧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协议。”祁小年终于再次开口。
    “协议?”这个词令祁究意外。
    祁小年点头:“一份保险协议…可以让人起身回生、重头来过的保险,听起来很荒唐是不是?”
    说着,祁小年自嘲地笑了笑,“半年前,因为意外我几乎完全丧失了认知能力,可以说这辈子已经废掉了,但据说这份协议可以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祁究的右眼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跳,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个相关的梦——躺在医院病房的祁小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看不清的协议书。
    “重新开始的机会?你指的是通过死亡进入到「规则图鉴」吗?”祁究问。
    祁小年以沉默表示肯定。
    祁究拧起眉头,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其实透露了很多信息。
    逻辑上还有许多难以厘清、令人疑惑的地方。
    “可在现实世界活着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规则图鉴的?又怎么能确定进入到规则图鉴后可以重新开始?”祁究的语气明显比往日急些。
    祁小年:“我当然不知道,也不确定,但……”
    他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了言语。
    祁究突然有了猜测:“你看过所谓的保险协议上的内容吗?”
    祁小年摇头:“当时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因为身体状况没办法做出任何决定和行动,只知道最后时刻,有人拿着协议过来,是认识的人…”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会儿情绪后继续说,“他对我说了一些话,那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听见了也听懂了,他说,他会尊重我父母的遗愿,遵守协议的约定为我解脱、帮助我重新开始,接下来请我自己加油什么的…”
    “…其实就算现在,我也不能很好地理解这些话的真正含义,毕竟实在是太疯狂了,对吧?”祁小年无奈地笑了笑,“等神志彻底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身处「规则图鉴」里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一切似乎都不受他的控制向前发展。
    无论是半年前的意外,还是后来躺在病床上的身不由己,再到最后被所谓的协议执行人杀死送进「规则图鉴」。
    在这个奉行丛林法则的副本世界,他没有思考「自身存在于此的理由和意义」这些问题的余裕,每天在形形色色的玩家和花样百出的死亡规则间周旋,只能依照人类的本能努力活下去,对于存在意义的思考显得无用且矫情。
    但经历过意外事故的祁小年似乎比同龄人要看得开许多。
    其实无论是他曾经生活的现实世界还是「规则图鉴」,生活本身就是这样,总是不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便兀自向前推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裕,没有人可以预料意外是否会发生在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
    谁知道呢?人类在时间面前永远是被动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掌控自己的生活。
    至少决定权要尽可能在自己手里。
    闻言,祁究沉默下来。
    他从祁小年逻辑不甚连贯的话语里大致弄明白了,所谓的协议,大致是一种类似于人身保险的东西,只不过寻常的保险在被保人死亡后只赔付相应的赔偿金,但祁小年口中这份特殊的保险协议,却是一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手段赚取生命的“入场券”。
    这样一来,在现实世界操纵「规则图鉴」的很可能并非只有「死囚会」。
    违规入场门票已经变成某种保险在现实世界售卖,情势要比祁究预料的更棘手……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所谓保险协议的存在。”祁小年补充说。
    祁究点点头,他对祁小年的话表现出了绝对的信任:“冒昧问一下,是爸妈的决定吗?”
    他已经习惯称呼祁冬尧夫妇为爸妈了,所以很自然地开口问道,站在对方的立场这么称呼倒也没有任何问题。
    祁小年并未觉察到任何异样,他点点头,随即无奈地笑道:“虽然我不清楚保险协议是什么时候签下的,我可以理解作为父母的他们生前为我做这个决定,很可能,他们在买这份保险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吧,或许只是求个安心。”
    祁究没有立刻搭话。
    因为他很清楚,对于作为父母的祁冬尧夫妇而言,很难拒绝这样的保险机会。
    他能理解养父母的决定,虽然这违背了「规则图鉴」的运行法则。
    “小年,你愿意进来吗?”最后,祁究温声问道。
    祁小年明显一愣,随即答非所问道:“我进来后发现大家都是随机进来的,好像只有我比较特殊,哦…还有那些死囚会的危险家伙…作为违规进来的人,理所当然会被大家排斥吧?就和挤兑资源的不法分子一样,所以我不会轻易告诉别的玩家这些。”
    “但是,要说不愿意进来,那肯定是骗人的…”祁小年自嘲地笑了笑,“祁老师,没人真的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祁究定定地看着他:“就算真的死在这里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祁小年说。
    祁究点头:“我明白了。”
    “所以,祁老师…”祁小年再次将祁究打量了一遍,“可以给我说说……在现实世界里你的身份,还有和我的关系吗?”
    祁究思考了片刻,笑道:“这不在我们的合作条款范围内哦。”
    祁小年:“……”
    “对了,”祁究掏出一张照片放在祁小年面前,“你对这张照片有印象吗?”
    这是上次他从罗塞蒂小姐房间抽屉里翻出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冬日午后萧索的福利院,脏兮兮的小罗塞蒂和“小祁究”站在灰色的高墙下,麻木冷漠地看向镜头。
    这张照片曾经同样出现在现实世界,出现在祁夫人给两个孩子准备的成长相册里。
    祁夫人告诉小祁究,这是从福利院打包过来的行李里翻出来的。
    但当时的祁究不记得自己拍过这样的照片。
    而现在,祁究已经可以确信,照片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身为副本角色的079。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拥有罗塞蒂小姐留在剧情里的照片,他只清楚作为童年的玩伴,祁小年同样在成长相册里看到过这张照片。
    祁小年探过头来,脸上神色瞬间变得凝肃:“这…我见过…”
    “但…但我不太记得细节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它。”祁小年望着这张照片,眼神里都是困惑和不可思议。
    明明很熟悉,但记忆又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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