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9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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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起程展,可是,程展他本来就不该喜欢上那样一个不般配的女人。
    哑巴,入殓师,无论哪一点,都配不上程展,甚至配不上普通人!
    第二日上午,萧遥跟黄小芬、胡金生等汇合,去京城宋家干活。
    宋家的这位逝者,是个高中生,家世很好,却在十多岁的美好年华,从教学楼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据说,是因为压力大患上忧郁症,当日又受了刺激,这才选择自尽。
    跳楼的死状一般都十分恐怖,这位宋家小姑娘亦然,她的肢体断成了几大块,脑袋左前脸碎了,据说当时的目击者全部都需要心理干预,而且到目前还没复原。
    黄小芬和胡金生这些年接触的尸体不少,可怕恶心的也看得多了,但是看到这位年轻逝者的尸体时,还是受到了惊吓。
    两人在一旁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这才过来帮忙收拾。
    因为头和身体是分开的,所以萧遥在一旁单独将殡仪馆拼接过的头颅进一步粘合,并寻思着如何复原面貌。
    她现将简单粘合的骨头编号拆开,随后重新拼接,争取让这部分的头骨没有任何瑕疵。
    不过她没专门学过这个,做起来并不理想,故速度很慢。
    萧遥也知道,宋家是定了吊唁时间的,必须要在时间之前做完,所以一刻也不敢停,仔细帮这个少女拼着。
    拼好后,她开始给碎了皮肤只剩下骨头的部分进行皮肤复原。
    她复原得认真,压根不知道自己身边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在萧遥身边走来走去,各个角度都仔细看了几遍,这才开口问道:“你做这个,不觉得可怕吗?”
    萧遥被这声音惊醒,忙回神,看了看,见是原先接她和黄小芬三人进来的人以及另外一个高大男子,而说话的,正是那个高大男子,便摇摇头,表示不觉得可怕。
    “你胆子真大。”高大男人说道,“而且似乎也一点也不怕晦气。”
    萧遥再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怕晦气,随后便低头继续忙碌。
    那高大男子见萧遥不说话,便没有再打扰她,又在萧遥、黄小芬和胡金生三个人身边转悠了一阵,这才离开。
    萧遥精心为年轻的逝者复原了相貌之后,又仔细将伤疤藏起来,便开始了化妆。
    由于有些地方是修补出来的,动作稍微大一点,就容易弄得面部有些变形,所以萧遥动作起来很小心。
    宋家很急,一再派人进来催促,问什么时候才好,时间快到了。
    在时间即将截止的前一刻,萧遥终于做完了,但是并没有马上停下,而是继续仔细端详年轻的逝者,见真的没问题了,这才点了头。
    黄小芬早完成她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了,这时见萧遥停下,马上帮忙将逝者的遗体搬到灵堂,装进棺材里。
    宋家很忙,见遗体没问题了,马上给红包萧遥三人,将萧遥三人送走。
    走出老远了,黄小芬才跟萧遥八卦:
    “之前你在里头帮逝者化妆时,我在外头走了一圈,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据说啊,这个自杀的女高中生,可以说是被父母联手逼死的,她的父母可能是怕她的鬼魂回来复仇,所以不顾规矩,硬要给她大办。”
    第842章
    萧遥听到这话,心情瞬间变得异常沉重。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内情。
    原来,世界上不配做父母的人那么多。
    黄小芬看到萧遥的脸色,忍不住道:“哎呀,你说现在的小年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遇着点儿挫折就闹自杀,都没想到爸妈会多难过吗?我们那年代不说了,就是萧遥你,小时候应该比她惨吧,不也活得好好的?”
    萧遥原本只是打算听听,可是听到这里,忍不住了,拿出纸笔:“我活得好好的,不代表其他年轻人能和我一样。归根到底,是做人父母的不对,没有注意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黄小芬以为萧遥会赞同自己才这么说的,听到她这样说,心中虽然不认同,但是也没好意思反驳,便笑道:“那也是。”
    萧遥跟她分开之后,便回酒店休息。
    甄惜玉拿到了萧遥为宋家那个年轻逝者入殓的视频和照片,她看到萧遥不戴手套,直接为脸色一片死灰的逝者化妆,心中一阵恶心,没敢再看,马上关掉视频。
    她想,这样恶心的视频一旦传出去,不仅粉丝恶心嫌弃,只怕程展也觉得恶心吧?
    甄惜玉想到这里,琢磨着是否需要闹到明面上——如果只是这个视频就能让程展对萧遥死心,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将视频公开到网上。
    可是甄惜玉忽然想到,如果萧遥答应程展不再做入殓师,程展或许就不介意了呢?
    所以,还是得闹到名面上,使萧遥是入殓师这件事人尽皆知,断掉萧遥和程展的最后一点可能。
    甄惜玉想到这里,拿出手机给程展打电话,问道:“听说你打算出新专辑了?打算哪天出?”
    她虽然要让程展对萧遥死心,但是并不想影响程展的事业,所以如果程展近期发专辑,她便暂时按兵不动。
    程展声音带笑,显然心情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发了。”
    甄惜玉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强笑道:“居然这么快吗?”
    程展笑道:“词曲都是我自己写的,唱出来自然会很顺利。”
    甄惜玉没有办法说“恭喜”,因为她此刻心如刀割。
    词曲都是程展写的,他知道词曲中的感情,所以他唱出来很顺利,根本不需要怎么琢磨。
    他对那个哑巴入殓师的感情,真的那么深刻吗?
    程展没等到甄惜玉的回答,也不在意,说道:“我这几天很忙,估计没空接电话,你如果找不到我,给我留言就是。”说完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甄惜玉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坐在冰冷的地上,心中也一片冰凉。
    萧遥下午醒来,接到韩冉的信息:“明天方便吗?我想作为东道主请你吃个便饭。”
    萧遥回道:“不用了,我明天晚上的飞机。”
    她和韩冉说是同学,但是没多少同窗之情的,没必要硬是一块吃饭。
    韩冉很快回复:“那我们下午吃饭,吃完我送你去机场,你看怎么样?我们多年不见,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萧遥叹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但是,这顿饭终究没能吃成,因为韩冉上了年纪的爷爷次日中午时分脑溢血,被紧急送去了医院,但是抢救无效。
    萧遥收到韩冉的信息,一边感叹福祸旦夕一边回复“节哀”两个字。
    傍晚,她吃完饭,刚回房收拾东西,就接到黄小芬的信息,说又接到一宗生意了,是给韩家一个老人入殓。
    萧遥看着手上的信息,有些诧异。
    难不成竟这么巧?
    韩冉初中是回京城读书的,由于父母一直忙,所以他跟他爷爷相处的时间很长,如今老爷子去了,他十分难过,连晚餐都没有吃。
    当夜,他一整夜都没睡,次日一早,便跟着去医院将老人的遗体接回来。
    韩妈妈见他眼下青黑一片,面上表情一派木然,便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我想你爷爷肯定希望你好好的,去吃点东西吧,别熬坏了身体。”
    韩冉点点头,坐在餐桌上,却没有心情吃东西。
    这时他二伯说道:“入殓师来了,我先去把人带进来给爸入殓,我直接把人带到偏厅,你们吃完东西,也好布置起来了。”
    韩老爷子曾经做过高官,如今去世了,肯定要停灵,让你曾经的故交好友或者后辈过来吊唁的,就是上面,怕也会派代表过来,所以,葬礼务必要办得好看。
    韩冉听了,随便扒了点东西,便起身去了偏听旁的一个隔间。
    那里放着韩老爷子的遗体,是他一起运回来的。
    这里放了很多冰柜,冷气很足,韩冉怔怔地看着老人青灰色的面孔,知道他去了,永远不会睁开眼睛看自己,永远不会在和自己说话,再一次心如刀割。
    明明曾经那么生机勃勃的老人,明明前一天,还在跟他说笑,还笑言要去游泳,可是今天,他便去了。
    韩冉记得,老爷子曾经是如何顶天立地的,可是,天妒英才,竟叫这样一位老人早早地去了。
    韩冉忍不住仔细打量着自己爷爷的面孔,见他曾经威严的脸变成了一片死灰,带着死人特有的死气,无声无息地躺着,看起来不仅再没有曾经的一丝威严,反而显得无比羸弱。
    这不是他爷爷,他的爷爷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韩冉蹲了下来,缩成一团。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
    韩冉没有动,只是机械地抬起头看向门外。
    下一刻,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萧遥,你——”你知道我在难过,所以特地过来安慰我的吗?
    韩二伯看到韩冉,马上道:“阿冉,你怎么在这里?”顿了顿看看萧遥又看向韩冉,有些吃惊,“你认识这位萧小姐啊?她是我们这次请来的入殓师。”
    韩冉一愣:“入殓师?”
    萧遥冲韩冉点点头,又扬了扬手里的工具。
    黄小芬和胡金生看到主人家居然是韩冉,也十分吃惊,但两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故没有说话。
    韩二伯道:“几位,麻烦你们了,我们下午吊唁以及举办哀悼会,所以希望上午结束之前能办好。”
    黄小芬连忙道:“放心,我们一定准时。”
    韩二伯于是招呼韩冉:“阿冉,我们走吧。”
    韩冉摇摇头:“我不想走,我想再看看爷爷……”
    韩二伯见他面容哀伤,眼下一片青黑,知道他是真的难受,想多陪老人一点时间,便点点头出去了。
    萧遥见韩冉不走,便看向黄小芬。
    黄小芬对韩冉说道:“这个,韩先生,我们这就要工作了,会先为你爷爷搞清洁和换寿衣,你如果不敢看,可以出去。”
    韩冉摇摇头:“你们忙把,不用管我的。”说完看向萧遥,“我爷爷生前很有精神,威严十足,你们能让他看起来和活着时差不多吗?”
    他不想自己敬爱的爷爷以羸弱而狼狈的姿态跟世人告别,失却了爷爷曾在人前固有的威严形象。
    萧遥在本子上写道:“我尽量。我会根据你们提供的照片化妆。”
    韩冉看向旁边贴着的照片,见是自己爷爷最为满意的一张,当下点点头,退到一边。
    一开始,萧遥没动,而是细看韩老爷子的照片。
    韩冉见状,走到萧遥身边,忍不住道:“我爷爷从前对我很好,大概半个月后,就是他七十六岁生日。我都已经想到该怎么帮他庆祝了,可是……”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萧遥没料到韩冉会跟自己倾诉,她见韩冉这样一个男子说话竟哽咽了,眼圈也一片湿润,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韩冉的身体抖了起来,忍不住又说了起来:“我爷爷从前是旱鸭子,我七岁那年,他带我去海边玩,我不幸溺水,他急得不行,想下水救我,被他的警卫拉住了,只能干着急,看救生员救我。之后,他就开始学游泳了,他游得很好……”
    萧遥听着韩冉的话,抬头看向韩老爷子的照片,很能理解韩冉为什么这么难过。
    这样一个爷爷就这么去了,谁能无动于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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