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3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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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子哼了哼,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他走了,唐二公子看向自己的小厮,问道:“隔壁客人来了?”
    小厮马上笑道:“庞姑娘已经来了。”庞姑娘守礼,不肯跟公子暗中见面,每次都是公子安排好,再强行过去跟庞姑娘见上一面的。
    唐二公子点头,站了起来。
    和萧大姑娘这样出格又泼辣的女子相比,庞二姑娘是多么守礼和温柔可人啊。
    知书识礼、温柔可人,便是门第上差一些,也无碍。
    唐二公子去了隔壁的包厢,见庞二姑娘微微皱着那好看的眉头,不由得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有为难事?”
    庞二姑娘见了他,嗔怒道:“你又来了,若叫人发现,我的名声便不能要了。”
    唐二公子笑道:“放心,没有人能发现的。再者,眼下男女之防不算大,你莫要太多担心。”又问庞二姑娘有什么为难事。
    庞二姑娘叹了口气:“没什么。”她是担心自己的堂妹,怕她一时想不开,又做什么出格的事。
    第590章
    唐二公子见庞二姑娘不肯说,知道再问,她也是不说的,自己回头一查便知道了,便笑着转移了话题,跟她说起京中的见闻,萧遥刚才在书肆拿鞭子抽了静国公世子一顿这事,自然也被说了出来。
    庞二姑娘听了,不认同地摇摇头:“萧大姑娘自己是痛快了,可是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次将军府出事了,那么多人落井下石,未尝没有萧大姑娘到处得罪人的原因。”
    唐二公子笑着点头:“这倒是。”
    虽然萧大姑娘扯了借口,让静国公没办法上门找她算账,可是日子还长着呢,静国公是国公,将军府如今的爵位,不过是伯爵,有没了能打仗的人,拿什么跟静国公斗?
    萧大姑娘看似比从前聪明了些,知道扯大旗了,可是,只是小聪明罢了。
    两人又聊了一阵,唐二公子府上的下人来报,说府里有事要找唐二公子,让唐二公子早些回去。
    唐二公子站起身跟庞二姑娘告辞,他身材修长,穿一身青衫,言行举止带着贵气,是京中许多闺秀心里爱慕的俊美郎君。
    庞二姑娘忙起身相送。
    唐二公子道:“不必送我,你若无事,便早些回去罢。”
    庞二姑娘点了点头,目送唐二公子离开。
    唐二公子离开没多久,她的一个丫鬟便从门外进来,低声道:“姑娘,三姑娘果然来了,就在丙字间。”
    庞二姑娘的俏脸沉了下来,没有说话。
    原先一直跟着她在包厢里的丫鬟捧霜见庞二姑娘迟迟没有说话,便有些担忧地道:“姑娘,此事要不,还是回了二太太?由二太太处理?”
    三姑娘已经说了亲,可是如今却跟她表哥的好友偷偷在这个酒楼里相见,要是传出去,庞府所有未出嫁姑娘的名声便不能要了,是要影响说亲的。
    姑娘虽然是三姑娘的堂姐,但终究只是堂的,着实管不了三姑娘。
    庞二姑娘道:“二婶知道这事,怕便不能善了。”二婶只是三妹的继母,并非生母,一直想将三妹嫁给她娘家侄子,可二叔喝醉了酒一时脑子发热,先一步将三妹许配给了同僚的幼子,二婶不满,一直想法子破坏。
    这次,三妹出来跟男子暗中相见,若叫二婶知道,说不得便会叫破了这事,让三妹失去原先的姻缘,不得不嫁给她娘家的侄子。
    捧霜担心地道:“可是三姑娘根本就不肯听姑娘的话,只会跟姑娘吵架,说姑娘是死鱼眼睛,还有那什么封建小姐。”说到最后埋怨起来,“她就是不识好歹!”
    庞二姑娘马上喝道:“闭嘴。”说完看向捧霜尤自带着不忿的神色,说道,“你一个丫头,怎么这样说主子?下次不许再说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捧霜只得住了嘴。
    庞二姑娘略一思索,便看向来禀报的丫鬟听雪:“你再去盯着,等三姑娘出来了,马上来报。”
    听雪答应一声,很快出去了。
    萧遥抽了静国公世子一顿,见静国公府的人都走了,便让护卫送萧煦回府。
    萧煦见萧遥似乎不打算跟着一起回去,便问:“姐姐,你要去哪里?”虽然姐姐发威很英勇,可是他还是担心她横行无忌惹恼了不该得罪之人。
    如今府上已经败落,背后无人支持,若姐姐再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只怕合府都会倒霉,他作为府中的一份子,怎么也要看着姐姐一点的。
    萧遥道:“快到饭点了,我找个地方吃饭。”
    府里的铺子都不利于收集信息,所以她考虑开个酒楼。
    当然,青楼应该是最能收集信息的,她也不怕开青楼毁坏自己的名声,可是却不想连累将军府,因此,还是决定开个酒楼。
    要开酒楼,自己就得走访,看一看情况。
    萧煦听了忙道:“那我陪你去。”见萧遥露出不认同之色,便道,“京城最大的酒楼是千金楼,里头一道素佛跳墙个别美味,我很长时间没来吃过了,姐姐你带我去吃一回吧。”
    萧遥知道,萧煦想是怕她惹祸,才用这么个理由跟着她的,也不说破,只点点头:“那便一起来吧。不过,若身上不舒服,只管告诉我。”
    萧煦连忙摆摆手:“我没事。”这却是假话。
    他跟几位兄长不同,从小没怎么习武,而是专心念书,所以不扛打,此时身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不过,看好姐姐,是最重要的,身体上的疼痛,就先忍一忍了。
    萧遥领着萧煦进了大堂,四处看了看,对大堂的环境大致了解了,便让小二领着上二楼的包厢。
    刚上了二楼,便看到一个脸蛋圆圆的姑娘一脸讥诮地从另一侧走了过来,走到甲字房,由丫鬟敲开了门,也不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值得跟我到这里来。”
    店小二见这圆脸姑娘似乎要跟包厢里的人吵架,怕影响了萧遥的心情,忙道:“客官这边请。”
    萧遥点点头,就要跟着过去。
    这时那圆脸姑娘后退一步,嘴上叫道:“既然跟了来,怕什么被人说闲话?”一边说,一边看了萧遥这里一眼。
    当看到萧遥,愣了一下,便走过来,施了平辈礼,这才问道:“敢问,这位可是萧大姑娘?”
    萧遥点头,回了一礼,道:“我是。姑娘认识我?”
    圆脸姑娘正是庞三姑娘,闻言笑着说道:“我姓庞,在家中行三,并不认得萧大姑娘,不过曾远远见过一次。”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萧遥。
    萧遥见她看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羡慕,便冲她点了点头:“原来是庞三姑娘,这厢有礼了。今日我带舍弟来吃饭,便不打扰庞三姑娘了。”
    庞三姑娘忙道:“是我不该打扰了萧大姑娘。”
    正说着话,庞三姑娘原先正对着的包厢中,走出一个气质温婉的绿衫少女。
    少女微微福身,跟萧遥行了平辈礼。
    庞三姑娘给萧遥介绍:“这是我堂姐,行二。”
    萧遥跟庞二姑娘见了礼,又说自己要跟萧煦去吃饭,便告辞了。
    进了包厢,萧遥跟萧煦点了几道素菜,便问身边的丫头春天:“庞家是做什么的?”
    春天还没回答,萧煦便道:“姓庞,又是京中的,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未出嫁,想必是鸿胪寺卿家的了。”说完问萧遥,“姐姐对他们家有兴趣?”
    萧遥道:“随口一问。”毕竟总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
    萧煦便不再问了。
    这时春天道:“鸿胪寺卿家,我听说,他们府上正在相看庞二姑娘的婚事,想必就是方才那位了。至于庞三姑娘,据说因为二老爷,比庞二姑娘早说亲。”旋即介绍了一下庞家的人口。
    萧遥想起刚才所见,又问:“他们家大房跟二房关系很差么?”将军府两房关系很亲近,兄弟姐妹之间,虽然原主相对泼辣一些,但跟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也不算太差,通常不痛快了发一发脾气,便没事了。
    春天道:“这倒没听人提起过。不过,听闻庞三姑娘性子比较活泼,而二姑娘知书识礼,性子温柔贞静,是有名的淑女,想来是庞二姑娘要管束庞三姑娘,惹得庞三姑娘不快了。”
    萧遥回忆了一下,庞三姑娘那双眸子压抑中带着灵动,的确是个活泼又有想法的,而庞二姑娘呢,表面看起来的确是温柔贞静,可是眸子里不时有光,显然心里头也有别的想法。
    不过,她跟这两位庞姑娘没什么交集,因此没一会儿便将之抛到脑后了。
    千金楼的苏佛跳墙的确很美味,不过萧遥却吃出美中不足的地方,心里下意识涌出改善之处。
    意识到这个,萧遥整了一下,便将之记下,打算回头试着做一做,若做得到,真要开酒楼时也好当作一道招牌菜。
    姐弟俩吃饱了,一道离开包厢,不想刚经过庞二姑娘那个包厢,就听庞三姑娘不快地道:
    “是是是,是要守礼,可我受过的教育让我没有办法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我是个人,我没有办法把自己当成一尊佛。你能做到,是你能耐,可我真的做不到,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
    萧遥挑眉,这庞三姑娘可真够敢说的,居然在酒楼里就这样嚷了起来。
    她这么想着,目光看向萧煦并春天,发现两人似乎一无所觉,便有些诧异。
    难不成她练过武,所以耳聪目明,此刻只有自己听到了?
    这时里头传出庞三姑娘努力压低的声音:“我怎么能不管你?我们来自——你是我的妹妹。你听我的,就当在职场,就当带着镣铐跳舞,在规则之内,尽量让自己开心,别的,就压一压性子,好不好?”
    庞三姑娘道:“不好!我现在压抑着,出嫁之后呢?继续压抑吗?然后,就这样压抑着,过完这一辈子吗?我不乐意,我不愿意,你喜欢这样,你自己过就是,我不喜欢。”
    庞二姑娘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你就不管我们了?不管家族了?你知不知道你完全由着性子来,会连累我们庞家的?”
    庞三姑娘的声音充满了痛苦:“那你想我怎么办?当一个木头一个傀儡,就这样过完一生吗?”
    萧遥觉得,不该听下去了,于是便领着萧煦继续往前走。
    这时前方一个包厢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英俊冷漠的男子走了出来,幽深的目光瞥了萧遥一眼,径直走向甲字房,伸手敲门。
    萧遥感觉到,自从这英俊冷漠的男子出现,萧煦和春天的身体便都紧绷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不解,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便踩着楼梯下楼。
    之后,那间厢房里发生什么事,她便不知道了。
    坐马车回府的路上,萧遥才问春天:“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我看你和煦儿似乎都很怕他。”
    春天压低声音道:“那是厂卫的袁大人,听说专门管抓人的,所以我们都怕他。”从前是不怕的,可是现在将军府不是落魄了么,自然得远着点这位袁大人了。
    萧遥一时没搞明白,这抓人的,难道不是京兆尹吗?这么说刚才那位袁大人,便是京兆尹的人?
    回到府中,萧遥担心萧煦的身体,因此跟着他去了他的院子。
    帮萧煦上药时,萧遥问:“酒楼遇到那个袁大人,是京兆尹的人?”
    萧煦摇摇头,看向萧遥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鄙夷:“怎么会是京兆尹的人?看那气质,也能看出不是好人吧?那是厂卫的人,专门干刺探情报和抄家灭族的。”
    萧遥见了少年这神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是什么目光?忘了我是你姐姐了?”
    萧煦气得大叫:“你刚帮我搽药,又揉我的脑袋,我要生气了。”
    萧遥见他气得大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谁叫你看不起自己的姐姐了?”
    萧煦气道:“谁让你这么浅显的都搞不懂,你平时不是经常外出的嘛,都干什么去了,这些都不知道。”
    萧遥道:“就走走,谁耐烦管那么多。”
    萧煦听了这话,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说道:“我会变厉害的。”他这个姐姐,以前只会打人闯祸,过得何等肆意飞扬,如今却不得不成熟起来照顾家里,想想就觉得心酸。
    萧遥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好好读书,争取做个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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