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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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小时候看起来,可没有现在这么难缠。”
    她下意识地咬了下唇,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追问顿时卡壳了一下。
    然后,她用另一只没有被他牵住的手,轻挡了下自己已经红透了的脸,似羞恼又似嗔怪地回了一句:“……要你管!”
    他走在前面,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
    通往第五间密室的通道,比想象中的要更长一些。
    他们走了好一会,黑暗的通道尽头才总算是出现了些许亮光。
    蒲斯沅自从出了第四间密室之后,拉着她的手就没有松开过,即便是已经带着她进入了有光源的第五间密室,还是紧扣着她的手。
    而歌琰心照不宣,也没有想要挣开的意思。
    这第五间密室,总算是和之前的几间密室有着些许的不同,不再是空荡荡的一片。相反,这个密室里面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地上铺着满满一堆各式各样的瓷器。
    歌琰进去之后,看到这一大堆快要堆成小山的物什,张了张嘴:“……草,干嘛呢?开瓷器展览会呢?”
    蒲斯沅摇了摇头。
    他抬手指了指密室里唯一没有被堆东西的那块空地,对她说:“看到了么?”
    歌琰探头探脑地张望了片刻,狐疑地望着他:“看到什么了?”
    他似乎是被噎了一下,有一瞬间他的表情已经升腾起了一丝不耐,但还是被他努力地压制了下去。
    过了两秒,他才语气凉飕飕地说:“那块空地上,有五个比较浅的、形状不一的凹槽,是专门用来放瓷器的。”
    她听完他的注解,瞪大了眼睛越过瓷器“小山”去看那块空地。
    就在她快要用眼睛把那块地烧出一个洞的时候,她苦大仇深地侧过头:“看不到,啥都没有,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尼玛,怎么看都是一块平地,他到底是怎么能看出来上面竟然有五个可以放瓷器的隐藏凹槽的?
    蒲斯沅被她的理直气壮气得眉头都跳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了她一会儿,而后似笑非笑地扔了一句:“那要我把你抱起来,托着你看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恋爱的气氛越来越浓郁了!!我可真是爱死这种感觉了!!!我们蒲蒲子怎么那么会!!!我好爱他!!
    来,话筒给你们,牵手已经有了,抱抱是不是也得安排上!!!还有亲亲!!
    接下来每一章都让我们沉浸在恋爱的快乐里吧!!
    记得给你们的桑桑子疯狂打call!留言营养液收藏!谢谢!
    第31章 幸运
    歌琰听到这话, 原本就一直处于升温边缘的脸,立刻又自动往上升了几度。
    她肤色白皙,皮肤上一点点的红就能看得很清楚, 尤其这间密室又和前几间密室不太一样、灯光打得特别亮,也因此,蒲斯沅能把她的脸红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她就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秒松开了和他紧扣着的手,往旁边撤了几步,一脸别扭地看着他, 冲他拱了拱手:“不劳驾, 姑奶奶我怕折寿。”
    他垂眸看着她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朵和脖颈的“浮云”,弯了下嘴角,没再说什么可以把她逼得更羞恼跳脚的话,转过身朝那座瓷器山走了过去。
    这座所谓的瓷器山, 足足有上百个不同形状样式的瓷器。
    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可以说几乎看不到两个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的瓷器。
    蒲斯沅在那座瓷器山前驻足片刻, 又往前走,来到了那块空地上。
    歌琰从另一边也绕到了那块空地前,并且终于看到了她刚刚在稍远一些地方怎么样也看不到的那五个隐藏的瓷器凹槽。
    这些凹槽挖得很浅,但是大致的轮廓也和瓷器的轮廓很相似, 只是每一个轮廓都截然不同。
    她顿时更加佩服起某人来了,这卓越的视力和听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呢。
    “凹槽里面有感应器。”
    他半蹲在五个凹槽边上,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只有正确的瓷器对应放置进去,才会启动机关。”
    歌琰撑着自己的膝盖站在他身边,想了想:“所以咱们得在后面那一大堆玩意儿里,找出和这五个凹槽的形状完全一致的瓷器,是这个意思么?”
    蒲斯沅点了下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剩余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半、仅剩12个小时的倒计时时钟:“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这时步调统一地回到瓷器山里,开始全然专心地去寻找和五个凹槽形状一致的瓷器去了。
    虽说比起前面几间密室,这间密室的破解之法不算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是要在尽可能快的时间里,去找出这五个正确的瓷器,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所有瓷器虽然长得不完全相同,但是从凹槽上却不能判别出来其具体的特性,也因此,会导致看哪个瓷器都觉得和凹槽有点儿相似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晃眼一个小时,歌琰这边排查出了七个可能是正确的瓷器,蒲斯沅那边则排查出了六个。
    “十三进五,将近二分之一的概率,总比两百进五要好了。”
    歌琰边说话,边把她挑出来的几个瓷器拎到空地边上,打算一个个放上去试。
    蒲斯沅扫了一眼她拎出来的七个瓷器:“先别放上去。”
    歌琰:“为什么?”
    蒲斯沅:“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五个凹槽可能压根就不给你试错的机会么?”
    她愣了一下,而后秒懂了他的意思——万一她放置了一个错误的瓷器上去,结果这间密室突然冷不丁来了点儿什么惩罚措施,那就完了。
    所以最好就是能够确定地选出五个正确的瓷器,然后一次性地置放上去,而不是反复去试错,确保万无一失,减少任何触发危险机关的可能。
    “行。”歌琰点了下头,然后把十三个瓷器放在了一块儿,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玩大家来找茬。”
    蒲斯沅:“……”
    幸好蒲斯沅人在现场,没让这位不靠谱的一个个把瓷器拎上去试错,他和歌琰一起比对了一会儿凹槽和瓷器,然后将四个他们俩人都能够确定的瓷器暂时放在了凹槽的正下方。
    “最后一个有那么纠结吗?”
    歌琰这时将头凑得更近了一点,在他挑选出来的最后三个瓷器上来回张望了一会儿,“这三个长得也太像了吧,难不成要靠猜拳来决定吗?”
    蒲斯沅原本正在安静地比对最后一个凹槽和三个可能是正确答案的瓷器,听到这话,他思虑了几秒,而后侧过头看向她:“你来选。”
    她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他淡淡“嗯”了一声。
    歌琰立刻摆了摆手:“就我这运气,还是算了吧!我这人天生自带倒霉体质,你跟我认识到现在,难道还没吃够苦头么?”
    谁知听了这话,蒲斯沅似乎更是一副吃了秤砣要她来选的模样,他将视线彻底从那三个瓷器上收了回来,抱着手臂静静地注视着她:“没事,选吧。”
    歌琰的心动了动,而后她略有点迟疑地说:“蒲斯沅,你是真不想活了么?”
    她觉得,就算让他闭着眼睛来抓阄,也比让她睁着眼睛来选要好。
    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这种概率上的问题,她这么多年来好像从来就缺少一分运气。
    她觉得自己就是世人常说的天生就命不太好、不太幸运的那种人。
    具体表现在,她开开心心地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去巴黎旅个行,结果好死不死就碰上了暴恐事件,她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又和妹妹走散了,从此变成孤身一人在世;后来好不容易辗转加入cia,以为自己有了新的家,结果没过几年,就被从组织除名,众叛亲离还背上了罪名。
    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就连他自己,也因为跟她扯在了一块儿,开始各种跟着她一起倒霉。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要她来选这最后一个瓷器,这不是不想活了,又能是什么?
    蒲斯沅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而后,他突然就微微俯身过来,靠近了她的耳边。他压低了嗓音,不徐不缓地对她说:“想活,所以你现在手里攥着我的命,你得好好选。”
    歌琰一瞬间眼睫微微颤了颤,而后她看着说完这句话、又坐回了原地一副刚刚好像无事发生过的蒲斯沅,轻轻地咬了下唇。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是不想让她始终陷入在认为自己不幸运的想法里,希望她可以从这个思维定式里走出来。
    “……行吧。”
    她这时轻叹了口气,坐到那三个瓷器面前,嘴里小声嘟囔道,“要是真选错了,你可别怪我。”
    他在她身后的方向,几不可见地弯唇笑了一下。
    由于时间紧迫,因此可以留给歌琰纠结的时间并不多。她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三个瓷器和凹槽看了一会儿,最终拿起了最靠左边的那个瓷器。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这个了。”
    接着,蒲斯沅分别将第一个到第四个瓷器,一一镶嵌进对应的凹槽里,每当他放置进一个瓷器,那个凹槽就会散发出绿光。
    绿光代表着选择正确。
    等他放完这四个瓷器,他转头看向了歌琰,示意她将她选好的那个瓷器放进第五个凹槽里。
    于是,她屏住呼吸,微微颤着手将她挑选出来的那个瓷器,嵌进了第五个凹槽里。
    瓷器嵌入进去后的那一秒,那个凹槽突然散发出了红光。
    选择错误。
    歌琰张了张嘴,她僵硬地转过了面如死灰的脸,刚想要去对蒲斯沅说句什么。可却看到他突然对着她的身后眼神一凛,整个人猛地就像一只豹子一样,朝她的方向用力扑了过来!
    歌琰瞬间被他掩在了他的身体之下,下一秒,她只听到自己的耳边立时闪过了一道破风声。
    那道在空气中突然出现的破风呼啸声,感觉像是有什么利器陡然飞了过去。然后,她感觉掩护着她的蒲斯沅,身体忽然几不可见地微微一颤,而后他的喉间也跟着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她一瞬间心中闪过了一丝非常不好的预感。
    眼看空气中的破风声消失停止了,她立刻轻轻地从他的掩护下挣脱了开来。
    她看到蒲斯沅身上衣服的左肩处,被划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而此刻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左肩上,则有一个触目惊心的新鲜伤口。而此刻,正不断地有鲜血从那个伤口中冒了出来。
    歌琰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眼眸微微颤抖着,越过他的肩头,去看他的后方,然后看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插着一把尖锐的匕首。
    而那把匕首上,正有血丝在不断地流淌下来。
    那是蒲斯沅的血。
    而这个受了伤的人,此时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和往常一样,冷冷淡淡的,甚至连半点儿吃痛的蹙眉都没有。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肩上正在潺潺流淌的鲜血,又转过脸风轻云淡地对她说:“没事,一点都不痛。”
    你骗人,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歌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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