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是狱中莬丝花(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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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玛斯眉心微微皱了皱,总觉得这一幕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拍拍脑袋,可就是想不起来。
    “艾德玛斯。”对面的人轻轻地开口了,是个女声,嗓音空灵又干净。
    她知道他是谁?难道是熟人?
    “嗯……”
    艾德玛斯是变态,所以他笑眯眯地承认了。
    唇畔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危险笑意,灰雾朦胧的双眸微眯,色泽缓缓幽深,放置于两边的手逐渐收紧,谨惕地看向漆黑的对面。
    “听说你曾经在联合国委员会大楼四周埋了整整2吨的炸药?”
    诶?
    “嗯……呃……”艾德玛斯怔愣一瞬,刚刚他以为随时会有一场恶战的说。
    “为什么?”她问。
    “嘛……”
    提到这个,大变态艾德玛斯又愉悦地眯起了那双灰蒙蒙的双眸,形成了两弧迷人的月牙状。
    “我当初是想着,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对我不再有吸引力了,甚至无聊到让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就观赏完最后一场能让我感兴趣的美景以后再走。”
    “最后一场美景?”纱织歪了歪脑袋。
    艾德玛斯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形成一抹标准反社会的变态笑容,“让全世界的人,提早回归到他们最终的姿态。”
    “那种身体被炸开,被肢解,透明的红色血液像花朵一样绽放,好像再也拼凑不起来的支离破碎的样子,才是最美的,不是吗?”
    变态都是拥有极端的自我意识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傲慢地不愿和普通人分享他们的内心世界,不过实际上,他们都有着强烈的表现欲。
    这段话换做别人,可能会被吓得不轻,可是南木纱织不会。
    因为她也是一个变态。
    变态和变态的碰面,总有一种共通的吸引力,是在普通人之间没有的。
    平时没机会,上一次又太匆忙,这还是第一次纱织以原本的面貌面对艾德玛斯。
    虽然他看不清她是谁就是了。
    “啊哈?”纱织双手环胸,轻轻伸出指尖抚向下颚,“你那叫厌世。”
    “高智商的人都厌世。”因为他们一般都优秀到闲的没事干。
    艾德玛斯眼眸眯起,在并不可见的黑暗中,通过空气流速和一道似是而非的身体轮廓,暗自观察着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人会让他愿意有兴趣和她说那么多话,似乎只有相同或者相似的人,才能轻易地打开对方心底那一道隐秘的门。
    他隐隐有一种并不强烈,却无法忽略的感觉。
    同类。
    他想过可能会遇到同类,却没有想过会在密西西里亚。
    不过事实证明,现在这个世界,好像暂时并不能让他无聊到那种地步。
    因为有塔洛克斯这个宿敌出现了呐,这一年,他脑子早就自动脑补了千百种把他分尸的方法了。
    变态都记仇。
    “那可不一定,”纱织眉梢轻挑,“还有一些变态,她们是乐于生活的。”
    活着多好,还可以看到每天的夕阳和日出,死了的话,只有一片漫无天际的黑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最讨厌黑色了。
    “或许。”艾德玛斯不知道他们要讨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可偏偏就很想理她,“这种像你活还是死,可能这种问题,只有死过以后,才能正确地回答吧。”
    “没错。”
    纱织赞同地点点头。
    艾德玛斯视线不离对面,却让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所以说,你不打算攻击我?”
    “嗯……”纱织淡淡地看向他,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可是现在突然没了,他运气比较好。
    “不过,我否定你刚刚到言论。”
    “什么?”
    艾德玛斯微微怔愣,随即气息开始阴沉起来,气氛压抑到窒息,周围似乎刮起阴风阵阵。
    要知道变态都很骄傲,一般外在都表现得优雅而且风度翩翩。二十多年的时间,早就已经形成了一套极端的自我意识。
    但又由于那种本就不容于世的隔阂感,变态又都是孤独的。
    变态是不能被否定的,特别是被自己欣赏的人或者同类否定。否则,他们往往会歇斯底里,做出许多不可控的事情来。
    “我并不认为,用炸药把身体炸开的模样是最美的。”纱织白皙纤细的指尖抵着下颚,一本正经地道。
    啊嘞?
    艾德玛斯眨了眨眼,刚刚升起来的危险气息骤然间一窒,有些被噎到。
    “死亡就是要让对方定格在最美的时候死去,欣赏那种因为无助而逐渐陷入绝望的神情的过程,才是最美的,不是吗?”语速飞快。
    要是身体都炸开来了,那就只是一摊血迹碎肉,哪里美了?
    要优雅,不要血腥。
    艾德玛斯,“……”
    什么乱七八糟,明明是他的更有震撼力。
    “好了……”纱织也不开心,居然和他没有共同语言,早就不该和他浪费时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现在我要去睡觉了,你随意。”
    “等等……”艾德玛斯眼眸倏然间放大,突然意识到她来的方向是斯屠亚寒的办公室。
    可是纱织却并没有搭理他,并且在离开的时候撞到了他。
    “不好意思。”
    淡定且毫无诚意的道歉声。
    空气很快就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艾德玛斯:“……”
    今天到底是都什么乱七八糟。
    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真实感。
    他不会又在做梦吧?!
    ……
    纱织沿着走廊的路回到女子监狱,路过单人禁闭室。
    “南木、南木纱织……”佩西塔跑到门口,双手抓着铁栏杆看向她,传出细微支吾的声音。
    纱织眸中划过什么,好像没有听到般地不做理会。
    见她步伐不变,佩西塔顿时焦急起来,提高了音量又叫她一遍,“南木纱织……”
    “南木纱织。”
    纱织顿了顿,眼眸逐渐加深,随即唇角微微勾起,温柔如水。
    她浅笑吟吟地转过身面向她,柔婉的嗓音淡淡地响起。
    “什么事?”
    清澈动人的双眸,乌黑如绸直达小腿的长发,白色无暇的衣服,就好像天使一样。
    佩西塔手心微微收紧,最终却是卸下了一口气,把姿态放到最低。
    “……求你。”
    纱织看向她,唇畔的笑意淡了下来,眸中的色泽逐渐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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