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妇女主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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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李琛死了,所以我想带着孩子去部队问问,毕竟战场那么乱,报错信也是有可能的,万一不是报错信,那我也要亲自去接他回来。”
    说到这,江丫头心里有些难过,喃喃的接道:“我和李琛一个村长大,他虽然比我大6岁,可我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当年他去从军,我还小不懂事,没能去送他,那么现在,怎么着也该轮到我去接他了。”
    看她说的情深义重,眼底都泛了红,周长兴这才松了口气,并且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的叹息。
    “你也是个好孩子,可这命……苦了点!只是,你带着孩子去陪队,恐怕不太好吧,山长水远的,你又是个妇道人家,打小也没出过远门,万一这路上,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娘你爹,还有九泉下的李琛交戴?”
    周长兴说的很慢,似乎字字斟酌,既不会引起江丫头反感,也把前路的不可预料,稍稍提点了一二。
    江丫头知道他是好心,也确实很照顾她和孩子,可决定了的事,她不会放弃,更何况,她早不是以前的江丫头了,山长水远怕什么?
    上辈子她还颠沛流离了大半个祖国呢,更甚至还去过国外。
    “周支书,我知道您的意思,可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一是问清楚,二是接他回来,您也放心,我不会撒泼胡闹,身为军嫂,最起码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原本周长兴就担心她会冲动闹事,可眼下,她自己都说的明明白白了,又怎么好意思再劝,再偷偷打量江丫头的神色,周长兴就知道,这孩子怕是真打定注意了。
    重情重义也是好事,若李琛是他儿子,江丫头又是他儿媳,他铁定不拦啊。
    抽了两口烟后,周长兴就有了决定,仔细的道:“好吧,你要坚持去一趟,那就去吧,定了日子没?”
    他也想通了,江丫头和李琛到底是年轻夫妇,虽然结了婚后,两人聚少离多,更甚至两三年才见一次面,可总归是情份还在,并不像他们这些黄土埋了半截的,在柴米油盐的磨磋下,早把夫妻情份给磨光了。
    “定了,准备年初二就走。”那时坐火车的人也少,一来是清静,二来她家有丧。
    “初二就走?”周长兴惊讶,但转念就懂了。
    因为在农村,家家都讲究,遇丧的人家,不能在逢年过节时走亲戚,那叫带晦,所以她选在初二动身,元宵前回来,时间是最合适不过的,也不会担误开春翻地播种赚工分。
    “是,初二走,快的话,元宵就能回来。”
    周长兴欣慰的点了点头,和他想的来回时间一样,这江丫头果然是逢大悲大痛后,人变了不少,像是个能挑得起门户的当家婆娘了。
    “好,那到时候,我让我家老四陪你去一趟吧。”
    江丫头怔了怔,脱口啊了一声……
    他家老四啊,好像是叫周弘民吧,她记得周支书家的孩子,取名是按“安国爱民”四个字来取的,老大叫周弘安,老二叫周弘国,中间原本有个老三叫周弘爱,但是没养活,下来就是老四周弘民了。
    记忆里周弘民跟李琛是一样大的,这……
    “周支书,这……恐怕不太好吧。”
    看她语焉不详,周长兴就笑了笑:“放心,他陪你去算是公干,到时路上的开支,也让他来负责。”
    这下江丫头没什么可说了,周长兴考虑的很周详,用公干二字,堵住了瓜田李下的悠悠众口。
    “那……是我要给村里添麻烦了。”
    “不麻烦,夫妻一场,这也是你的情义,怎么能不成全你。”成全了,也就死心了,唉!
    正事说完,周长兴也就放她走了,到了公爹家,还没进门就看到村里的廖寡妇,站在她家院外,伸着脖子偷偷地往里看,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江丫头拧眉,远远地的便大声喊道:“廖婶子,还没回家做饭呢?”
    忽然被惊到了廖寡妇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镇定的笑了,三步两步走了过来,还没开言便先叹了口气,十分怜惜拉过她的手。
    “丫头啊,婶子是想来找你说说话呢。”
    找她说说话?江丫头都懵了,只感觉不可国思议,但仔细看她眼里的怜惜,又懂了。
    原来,她是以为她和她一样,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所以同病相怜啊。
    那这可说不到一块,因为李琛可没死,只是大家以为他死了。
    “婶子是想安慰安慰我吧,我没事,从披上嫁衣的那天起,我就有思想准备的,只是没想到,真的会发生而已。”
    一句话,说的明明白白又软弱中带着艰强,一时间把廖寡妇都怔住了。
    试想这谁家小媳妇,知道自个男人死了后,要守一辈子活寡,不是见面就两眼泪汪汪的?
    可江丫头竟然不哭,还冷静的大义凛然,要说她没心没肺,对李琛没有情义,可又觉的她眼睛里,是有情的。只是水汪汪的黑眸下,隐藏着只有女人才懂的坚韧。
    “你……真是让婶子刮目相看。”廖寡妇感叹的摇了摇头,又上下打量着她道:“其实婶子见过好几个当军嫂的,可在她们身上,婶子硬是没感觉出军嫂的大义和觉悟,唯独你,真真是!了不起啊!”
    有道是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廖寡妇很会说话,红口白牙一张,就把江丫头举的很高很高,若是轻狂的,肯定还会因此而翘尾巴。
    可惜江丫头波澜不惊,反而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道:“婶子谬赞了,我年纪小当不起这些话,不过婶子的心意,我知道了,谢谢婶子特地过来一趟。”
    按理话也就到这打止了,廖寡妇心意也到了,该同病相怜的也怜了,可是,她又偏偏开始东拉西扯,就像平日里女人扯闲话一样,搜肠刮肚的找话说。
    江丫头起先还耐着性回了两句,可后来她家正房的帘子一掀,周诺辰钻了出来,看到她时还喊了句:“你来了。”
    那一刹那,她瞄到廖寡妇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唉哟……原来是这样。
    江丫头惊讶的直吸气,上辈子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还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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