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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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过每一处,齐老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他扶了扶眼镜,“这画跟你之前的《春色柳畔图》处处相同,又处处不同。这人的画风霸道,笔法苍劲浑厚,画柳枝的笔法劲健,笔墨淡浓有度。”
    沧桑睿智的眼里闪过亮光,齐老语气有点激动,“这画的墨迹很新,必定不是古代的作品。你从哪里淘来的画?”国画界比较厉害的画家们的风格,他都熟悉,但是这幅画的主人,明显不在他认识的当中。
    于老把齐老手上的画拿回来,小心地卷好放一边,他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炫耀,“这画绝了吧,老齐,我告诉你,不仅这一副。你还记得我以前收藏的那副《子夜对月图》吗?当时你劝我说那副画不完整,没有收藏价值。我已经让这画的主人给我重绘描摹一副了。”
    “哦?单凭一幅画,你就相信对方可以把那幅画补完整?”齐老颇为惊讶。
    于老呷了一口清茶,神色舒畅,“当然。”
    此时,书房门被敲响了。
    于老睿智暗沉的双眼有亮色闪过,“来了。”
    齐老好奇:“什么?”
    他的话刚落,就看见于老的手下万风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于老,人来了。”
    于老赶紧站起身来走上前,“年轻人,你来了?画呢?带来了吗?”
    一旁的齐老被于老的着急惊愕了一下,他看向莫淮,难道这就是......
    直到于老接过画,打开后,齐老难以置信地倏然站了起来,他确定面前的男人就是于老刚才口中说的那个人。
    原画被破损得厉害,现在莫淮把原画丢失破损的那部分也补完善了。
    老槐树底下,高深的悬崖边缘,远山淡墨,皓月高挂夜空,一个清冷孤寂的背影举杯对月。本应萧索落寞的意境,但是这幅画却处处渲染着对月人的清高坚硬,强势高冷。就连山峰也是棱角转折,石质硬实。
    可见作画的人画风张扬潇洒,嚣张不羁。
    于老对这幅画简直爱不惜手,睿智的眼里布满欢悦,他大喜地对齐老说道:“老齐,你看,这画没得说了吧。”
    “还真让你捡到了宝贝。”
    齐老没有于老那般爱画,但也是资深的鉴画专家了。他目光炯炯地看向莫淮,没有想到作画的人这么年轻。看他的画作,没有一定的画功和阅历,很难画出这样的意境?
    “画我已经给你了,你答应我的呢?”莫淮站在一旁,开口问于老。
    “放心,我于老从不食言。”于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莫淮,“你要的东西还,有剩下的钱我已经转这张卡里面了。”
    莫淮打开小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薄唇微微翘起,显示着他的满意。
    齐老从画里回神过来,他上下打量着莫淮,确定没有见过对方,“年轻人,你的画很不错。”
    他的话刚落,莫淮不满地出声矫正:“不是不错,是完美。”
    “咳咳。”
    齐老一噎,脸上严正的神色破裂,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夸赞自己的。
    莫淮冷淡地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随即对于老说道:“画你已经拿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
    齐老喊住了莫淮,他回头对于老说:“老于,我下个月举办的画展,我想让这个年轻人参加,把他的画摆到画展上,你觉得怎么样?”
    于老对手里的画爱不释手,他谨慎地把画卷起来放好,才开口:“你问我做什么?你问他啊。”莫淮的强势他见识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对方的主。
    “年轻人,你的意思呢?”齐老对着莫淮问道。
    莫淮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拒绝:“没兴趣。”
    “这次画展不仅有国内有名的大师参加,而且作品能放在这个画展上展示,都是别人求不来的事。”于老知道莫淮之前是搬运工,怕他不清楚,给他解释了一遍。
    浓黑英挺的眉毛往上一扬,莫淮冷冷回道:“跟我有关系吗?”
    “哎,瞧你说的。”于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你出名了,求画的人就多了,你不是要赚钱吗?”他之前听郭大勇说,他一直做搬运工,为的就是赚钱。
    齐老嘴角忍不住一抽,没有想到于老说得这么直白。不过,他还真是头一回遇见面对着他和于老,还这么傲,这么冷淡,不害怕他们俩的人。
    莫淮黑漆漆的眼睛斜了于老一眼,觉得他有点闲得慌,竟然管起他的事来,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他确实是需要赚钱,他要赚很多的钱给棠棠。
    齐老是什么人,一双锐眼看得出此时的莫淮有几分意动。他承认面前的年轻人确实是不得多得的人才,他的画功深厚,比起国内第一画家郭之年也丝毫不逊色。如果对方能在他的画展上一鸣惊人也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他开口道:“我开办的画展有点与众不同,不仅是展示画作,到时候会展上还会有一项活动,就是斗画。如果你真是这么厉害,我想,你不会不敢参加吧?”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莫淮嘴角轻勾,有点讽意,“不过,我会去参加的。”成名的机会摆在明前,他自认不是清高之人,当然会抓住。
    “好。”齐老笑了,“到时候我让人把画展的邀请函给你送去,你好好准备一幅画展的作品,另外,斗画时是当场作画的。”
    于老从收到莫淮从来的画后,欣然之色一直洋溢在脸上,“老齐,邀请函也给我一张。”
    “你不是说过今年不去参加,觉得没意思吗?”齐老瞪眼。
    于老打着哈哈,笑道:“莫淮这小子现在不是参加了吗,到时候肯定会有意思。”
    每年都是看那几个沽名钓誉的家伙作秀,他确实是觉得没有意思,但是既然莫淮这年轻人参加了,就变得有意思多了,他等着看热闹呢。
    “哼。”齐老重重地哼了一声,跟于老半辈子的交情,难道还会不知道对方想什么?“我明天让人给你送来。”
    ......
    “我到了,谢谢你。”宁蜜棠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色,示意对方停车。
    乔子岩方向盘一摆,精准地停在了公寓的台阶前。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声音硬冷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温和:“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乔警官,我自己可以的。”宁蜜棠也解开安全带,她拿起背包准备打开车门。
    “你的脚伤成这样,怎么走?”乔子岩眉头紧蹙。
    宁蜜棠一愣,看了英朗、棱角分明的脸一眼,随即拿出手机,白皙细嫩的手指在手指上轻触几下,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男人喜悦清磁的声音。
    “阿淮,你回来了么?”
    “嗯,你下来接我上去。”
    “好,不急。”
    电话挂断后,车子内陷入了一阵沉静。
    好一会儿,乔子岩打破了静谧,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宁蜜棠,“刚才救那个孩子的时候,你很果断。”当时他出现的时候,刚好碰见她冲过去,把一个快要从天桥的阶梯上滚掉下去的小孩拉住,她自己的脚却被扭伤了。
    “你很善良。”
    每次跟她碰见,不是出命案的时候,就是她救人的时候。
    宁蜜棠嘴角含着浅笑,“不。”她脸上有点羞愧,“我救人是有私心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嗯?”乔子岩有点疑惑。
    宁蜜棠没有在意他的困惑,目光直接移向车窗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带着凛然的气势迎面走来。
    “他就是我的私心,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宁蜜棠不再多言,直接开门下车。
    “棠棠。”
    莫淮脚下步速加快,一下子就来到了宁蜜棠身旁,他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眼里清冷,薄唇带着锋利,他对着车里的乔子岩说道:“感谢你送我的女朋友回来。”
    话落,也不管乔子岩的神色变动,他瞥了宁蜜棠的脚一眼,尔后弯腰一手握上她的双腿,一手拦腰,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在宁蜜棠轻呼出声中,往公寓里面走去。
    电梯里,宁蜜棠双手紧抱着莫淮的脖子,她抬起头看他,入目的是男人精致绷紧的下巴。
    感受到莫淮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开口了:“阿淮。”
    男人精致的脸上神色淡漠,没有丝毫反应。
    “阿淮。”
    “阿淮?”
    声音一声比一声清灵动听,带着娇糯的尾音:“你生我气了?”
    莫淮真的是坚持着不想回应她的,但是听到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所有坚持、防备、原则一下子夸啦啦崩塌了。
    “阿淮。”宁蜜棠又喊了一声。
    “嗯。”
    抱着人的手收紧,黑墨的眸色加深,莫淮声音抑制,“棠棠你先别说话,我怕我忍不住要在电梯里吻你。”
    第38章
    回到客厅内,莫淮弯低身子, 动作轻柔地把女孩放在沙发上, 随即低头看着她被包扎了白色绷带的脚踝。
    他半蹲在沙发边, 手轻轻抓起宁蜜棠的脚,打量着, 眼里带着担心和心疼, “你的脚怎么弄伤的?痛吗?”
    感觉男人微凉的手指触碰上脚踝的肌肤, 脚就这样被他盯着,宁蜜棠有几分不知所措, “我刚才在街上不小心弄伤的,现在不会很痛。” 她把救人的事隐瞒了下来, 并不想让莫淮知道她是因此受伤。
    忽略他疑惑的眼神, 宁蜜棠继续说道:“当时正好碰上乔警官,他顺道送我去医院。阿淮, 你刚才生气是因为看见乔警官么?”
    她记得, 他让她离乔子岩远点, 但这次真的是碰巧。
    “我没有生气。” 莫淮薄薄的眼帘垂下, 遮掩住黑浓到极致的眸色,闷声闷气地回答道。
    “我刚才没有生气。” 他又强调了一句。
    宁蜜棠笑脸如嫣,她轻声说着:“那就好。”
    莫淮倏然抬起头, 黑沉沉的眼眸紧紧盯着宁蜜棠瓷白如玉的小脸, 不再是浅淡泛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紧闭着,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不是生气。”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棠棠,我是吃醋。”
    他抓起女孩放在膝盖上的手,往自己的胸膛左侧按压下去。
    “我承认我吃醋了。” 他很直接,很坦白。
    “这里,又闷又酸的。” 他抱怨着,“很是不舒服。”
    “棠棠,你帮我按按。” 莫淮眨了眨眼睛,神色认真,继续说道:“你帮我摸一摸,待会便好了。”
    听到男人撒娇般的话,宁蜜棠乌黑清亮的眼里溢满了笑意,小手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轻抚着胸膛,“好。”
    过了好一阵子。
    她问道:“心里还闷、还酸吗?”
    莫淮舒服地哼了哼,“还有点,棠棠,你再摸一摸。”
    又过了一阵子。
    “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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