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离离日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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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晚悦转过头去看着离着自己不远的桓鸩,他作为医者应该是已经看透了生死,现在离着这么远的距离是为了撇清关系的吗?不管怎么样,都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的,又何必这般的想要置身事外。
    “好生安葬了吧。”高晚悦没有多说什么,尽管所有的人看着那婢女死的离奇,却没人多想些什么,在这宫里这么多年早就司空见惯一般,对于陛下的喜怒无常早就了解了,所以也当这样的事情是正常的现象。
    或许这就是现实,当一个人不断作恶的时候,大家都会将他当成恶人,所以他做的一切坏事,都是心安理得的,周围的人也都不会惊讶,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是别人做的,甚至有诸多的疑点,也不会深入的探究了,
    桓鸩应该是正好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嫁祸在陛下的身上,只是可惜了这无辜的宫女,白白的一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也只能让她尽早的入土为安了。
    所有的人都在避讳这刚死了人不吉利的地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也只留下了桓鸩与高晚悦二人,高晚悦只觉得背后涌起意思寒意,他站在自己的背后,不知道会做些什么,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突然间高晚悦猛地转过身去,看着桓鸩,他好像仍是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对,他好像往前走了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近了,又好像没有走过来,还是这样相隔不远不近的距离。
    “桓公子这招栽赃嫁祸,做的真漂亮!”高晚悦不禁为他鼓掌,朝他慢慢的走近,或许从他下手的那一刻,就想好了如何为自己脱罪!能做到让所有的人都不怀疑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的头上。
    “长公主殿下,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吧,这宫里死个人从来都不是大事!您难道不知道吗?”桓鸩自信的带着微笑,自己所说的事情,她一定能理解,毕竟已经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久,什么也都见过了,
    对于这番话,高晚悦也是不能苟同,她不愿意承认桓鸩这话是真实存在的现实,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走下去的,就哪怕是她一个来自千年之后的人也无法改变的,桓鸩也再朝着高晚悦邹忌你,步伐坚定,目不斜视的说道:“您现在只能加快脚步,在别人前一步做好一切的谋划,您可明白?”
    “桓公子这话是何意?本宫说白了只是个长公主,然而这个身份并没有任何用处!一切不都是要随着陛下的心情起伏吗?逃不脱任人摆布的命运!”
    她相信这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无奈,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乱世人从来都没有选择,或许在这里人命如蚂蚁一般的微小,才是真的无奈,可所有的人都要学会在这个时代生存,都这样无比艰难的活着。
    “您真的甘心就这样碌碌一生,屈服于命运吗?若果是这样,您当初为何要选择回宫,不就是为了现在百尺竿头,可以更进一步吗?”
    桓鸩本以为她下定决心回宫,就会跟以前告别,脱胎换骨重新的走上争权夺位的道路,可现在看来,优柔寡断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
    “你难道要本宫去弑君夺位吗?那本宫岂不是落得个不忠不孝,不君不臣的罪名了,本宫一介女流,要这皇位有何用?”高晚悦朝他怒吼着,那是她的兄长,如何能狠下心来踩着他往上爬,即使这样走向了最高处,也不会真的开心快乐,因为踩着尸体往上走,最后注定是孤独的,
    她怕是做不到,走上最高点失去了所有的人,一个人孤独终老,草木皆兵,感觉所有的人都要陷害自己,这样就会疑心然后见一个杀一个,成为了手握重权的女子,所以从一开始就要有所觉悟,可是她做不到就只能这般沉浮了。
    “您现在就是在做这般的事情,而且已经无法回头了,陛下已经得知您下毒的事情,现在您最好先做好打算,不然小可也帮不了您了,是继续享受着富贵荣华?还是一步踏错,摔得粉身碎骨,您自己想清楚吧!”
    桓鸩走到她的面前,比她高出一头的高度,看着有些遥不可及,却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了这出了番话,他的声音并不算洪亮,但是而新柔细圈,一字一句的落入她的心扉之中,更像是一种威胁的存在。
    高晚悦一双银灰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地面,然后还得一直回荡着他说的话,从大局来看,确实是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可又有谁知这份心意之中又带着几份真情呢。
    不过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聚到一起,利尽而散往往都是常态,当然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先为自己做最有利的打算,她可以理解桓鸩的这份心情,但绝对不能苟同他要做的事情。
    “桓鸩,本宫不准你再擅自行动,在做什么事情之前要与本宫商量,无论如何,那位是这齐国的陛下,亦是本宫的兄长,若是陛下有什么闪失的话,本宫绝对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或许他不曾有一点怜悯之心,对于所谓的亲情,也知之甚少,想必现在心里竟是在疑惑,既然选择了某图,富贵又为何舍不下这所谓的骨肉亲情,但若是真的什么都舍去了,那又与禽兽何异?
    “小可本就是长公主殿下下臣,若是小可真的犯了什么错,恐怕长公主殿下也难逃罪责的…”他温柔的笑着,为什么这般威胁挑衅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是如春风般温暖,可听上去却句句如刀割一般狠绝。
    看起来他是要狠下心将高晚悦一同拉下水,这般的一反常态,倒是有些令人为难,要是他想害人,定是会想出极为难对付的想法,而现在看来,高晚悦并不是她的对手,如果现在这关键的时刻,两个人反目成仇的话,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最大的败笔。
    高晚悦听完了他这一番说词,抚袖而去,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现在狼狈为奸,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凑在一起,而如今现在看着又是要反目成仇的模样。
    太极殿内,高洋用毛笔蘸着红色的朱砂,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可是无论写下什么都不满意,将一张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
    就好像现在他烦乱的心绪一样,下笔不知从何写出的东西,又无法令自己满意,所以只能这样折腾。
    “陛下,老奴是否传召长公主殿下前来伴驾?”王公公走了进来见事情不好,低声询问着,只要每次必下烦忧的时候,长公主在旁边以劝导,就会平静下来,所以,这次他还是这样私心想着。
    “不必!”高洋声音里带着怒意,清楚明了的拒绝了王公公的提议,又将一张洁白华丽的纸揉成一团,抬起头看着注视着自己的王宫,说道:“那桓鸩府上可还有什么人?”
    王公公皱着眉头,眼睛左右转着,在思考,对于朝中这些臣子家眷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
    突然走到陛下面前小声说道:“桓公子有一小妹,听闻是兄妹二人一同生活,不知陛下怎么问起来…”
    “将桓鸩的妹妹押入大牢!”高洋将手上攥着的一团纸,扔到地下,瘫坐在凳子上,仿佛此刻的心情也释怀了许多。
    “是,老奴知道了。”王公公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此时对这位准驸马,突然发难,但天威难测陛下的心思,谁也不好轻易揣测,也只能按照吩咐行事,就怕这位准驸马知道以后与陛下生了嫌隙。
    好像从哪里听闻说这位桓公子的小妹,二八妙龄,但心智仍如孩提一般,这样轻易的将他关入大牢,定是会受到不小的刺激,想来这事也是关长公主殿下,王公公便在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先去通风报信。
    可左思右想还是自己不要多事好了,毕竟桓公子尚公主已成定局,以后便是与陛下是一家人,可此时自己若是贸然的去告知此事,长公主与准驸马便起了龃龉,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陛下赐婚的决心,若是长公主仍像上次一样哭闹不止的话,只怕陛下也没有太多的耐心,来处理此事了。
    这夕阳西沉,如火如荼,看着人心也是极为温暖的,高晚悦站在宫中宫道上,这来来往往的太监与宫女,只能点头行礼,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她为何此刻会站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一样,作为备受恩宠的长公主殿下,怕是又不开心了。
    在这宫中呆得久了,便会知道看人眼色行事,所以,所有宫中的奴婢,能避开她的变躲着走,又不能装作没看见,所以离很远,躲在宫门背后,等这位长公主殿下走过去了,在急匆匆的离开办自己的事情,也省得被看见了少不了一顿责骂。
    高晚悦好像失魂落魄一般,这里的人很多,但好像每一个都与自己无关,在这里总是孤独的存在,那帮人总是刻意的疏远自己,即使有一两个上前,假装关心的询问,也只是小人的谄媚嘴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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