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致命飞蝗石
他怒发冲冠，气的热血翻滚。脚底下如同生了风似得，追着那人在房顶上没命狂奔。
那人大白天的穿了套黑色衣衫，步履矫捷，上下窜跳丝毫没有影响。
可萧凡却觉得他身形略显佝偻，应该是个老者。
他心想人老了气短，再追他片刻，无论如何也能追上他。
大约翻过十几家的房屋之后，那人的身形果然慢了下来，起跳的高度也都越来越小。
萧凡抓住机会狂奔几步，终于接近了那人。
可就在他离那人只剩下十几步的时候，那人忽然转身，嗖的一颗石子又砸了过来。
萧凡刚才已经领教了这石子的厉害，不敢硬上，生生把身子朝着旁侧扯去，堪堪避开。
但对方趁着他闪开石子的时间，又忽然暴起，快速的拉开了距离。
还真他妈不是个好缠的角色！
萧凡再次发足，展开身形不片刻又追了上去。
那人似乎也恼了，跑着跑着，速度再次放慢了下来。
萧凡知道此人心狠手辣，浑身戒备了起来。
果然，只见那人肩头一动，竟然从腋下打出一颗飞石来。来势凶猛，快如疾风，顷刻间就到了近前。
萧凡这次没有去避，而是将手中的环首直刀猛地向前猛劈，同时左手抓出百辟清刚直接甩了出去。
那石头势大力沉，萧凡有些轻敌，被震得当场跌倒在房顶上。
而他忽然甩出的百辟清刚也是出乎对方的预料，刀子贴着那人大腿划过，那人打着滚跌下了房顶。
萧凡爬起来后，手脚并用的往那人跌下去的地方跑去。
才刚一探头，一颗石子咻的又打上来。
饶是他反应器快，也被吓了个魂飞魄散，朝着旁侧连连翻滚。
好在那人受伤后打出来的石子没此前那么迅猛，他这才只被蹭破了额头，不至于被砸碎脑壳儿。
等到他定下神再翻身下了院之后，那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气的踹了两脚墙壁，只能回去寻到百辟清刚，找路赶到毛超的兵器坊内。
里面已经是哀嚎一片了，几个徒弟跪在大厅内泣不成声，马万生坐在堂前一言不发。
警察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来了几个刑警，正在盘问顾崇积。
见萧凡空手而归，马老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不言。
萧凡羞愧难当，上前给毛超的遗体噗通声跪下，大声说道：“不报此仇，我萧凡誓不为人！”
要不是他来调查，也不会引得毛超说出旧事，更不会有这杀身之祸。
几个徒弟也不成器，除了哭也没什么主见，还是萧凡问出了毛超侄儿的电话，给对方打电话报了丧。
毛超没有子嗣，但是有兄弟，大侄儿与他较近，哭着过来帮忙办理后事。
把他送去殡仪馆后，大侄儿取出了一份遗书，让萧凡代为宣读。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毛超对自己的死早有预料，在九月十一号，也就是910文物大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已经给大侄儿留下了遗书。
遗书记载了保险箱密码，把毛家的祖传锻造技术留给了忠厚的大徒弟，把积蓄留给了两个侄儿。
满屋子的藏品，全部捐献给文物局。这显然是为了弥补他的过错！
不过那件环首直刀却留给了马老，这是他留给老朋友的唯一念想。
遗书中也没有记录关于环首直刀的秘密，毛超也没有告诉他大侄儿任何这方面的信息。萧凡怕再连累人，也没再追问。
临走的时候，萧凡执意留下十万块钱的丧葬费，又恭恭敬敬给毛超磕了三个头。
毛家的人没有怪他，毕竟有遗书在先，又是他人所杀。
不过刑警要带他回去，具体情况警方还要详细了解。
出门的时候，杨斌也带人来了，他还没有接手刑侦这块。但狮子园就在滨湖区，他毕竟是副局长，过来了解情况还是需要的。
看到萧凡后，他立即跟刑警打了招呼，把他拉了出来。两人走到墙根脚下，杨斌追问道：“怎么回事啊？最近的命案怎么都跟你有关啊？”
“这次的文物案，简直有毒。我这才刚开了头，就已经死人了。”萧凡有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杨斌愣神了片刻，给他拔了根烟，说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对方应该是在杀人灭口。这时候我们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我知道！”萧凡点点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忽然抬头对杨斌说道：“我会亲自去跟大老板说，这个案子，我接手了！”
杨斌被烟呛了几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掉链子，好样得！”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跟刑警做口供了，回头确定下调查方向我们再沟通。”萧凡拍了拍杨斌的肩膀。
后者拉住他说道：“既然是这起命案牵扯到文物案，那么分局的刑警大队也不适合牵扯进来了。我现在就跟张局请命，这个案子我接手过来。”
随即杨斌给滨湖分局局长张胜利打了电话，刑警接到张胜利的电话后，就提前走了。
杨斌让他的人接手调查，萧凡给他讲诉了一遍案情过程。
“事情我大致上了解了，这些卷宗我都会给你保留着。等你真正接手的时候，你要看的案卷，海了去了。”杨斌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后者默默的点点头，说道：“我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饭。”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让人开车送你？”杨斌有些担忧的问道。
萧凡远远的背着他挥挥手，背影有些落寞。
回去的路上，马万生跟顾崇积也都沉默不语。前者因为悼念亡友，后者估计是被吓坏了。
这里离马万生的住宅并不远，萧凡很快就把车开到了他家门口。
马万生下车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了回来，他把放有环首直刀的那个盒子扔在后座，接着一言不发的往院内走去。
萧凡打开车门追上去，说道：“马老，您这是何意？”
“我要你用这把刀，为老毛报仇！”马老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萧凡怔怔出神了片刻，忽然大声的说道：“我会的，我会查明真相，还毛师傅一个公道。”
顾崇积进门后又折回来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啊，那个人好厉害，他的石头把师父的手都打肿了。”
这话让萧凡心里又是一阵骇然！
马万生何许人也？拳霸是也！
他的拳头不说坚若钢铁，但是跟石头比实在不差。萧凡亲眼见到他能用拳打的核桃如雨下。
连他的拳头都被砸肿了，那今天这个用石子暗器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想到这里，伸手入怀，取出了一颗今天他收集起来的暗器石子。
这是一块坚硬的鹅卵石，在暗器谱中叫飞蝗石，能把这种暗器用到这层面的，没二三十年的功底不行。
林城的黑道，真是藏龙卧虎，自己以前有些太轻敌了。
转过身，萧凡收起飞蝗石，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他取出手机拨给了余小文，等对方接通后说道：“你家今晚有饭吗？”
“有啊？老大你要请我吃饭吗？”余小文诧异的问道。
“我要去你家吃饭，你告诉你爸！”说完，萧凡直接挂断了电话，开车直奔市委家属大院。
毛超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
从立誓为其报仇的那刻起，他就决定接手这个案子。无论背后的大佬是谁，他都不会让他好受。
萧凡没法进市委的家属大院，只能在门外给余小文打电话，后者跑出来跟门卫打过招呼，他登记后才得以进入。
说是家属宿舍，实际上是一个二层小别墅，而且在最中间的位置。
隔着几片绿化，还有几栋小别墅，那里面也都住着林城的几位大佬。
萧凡带了两瓶酒，余小文为难的说道：“你这个是要被我爸批评的，要不别拿了？”
“就是个礼节！你放心，我不是来求你爸办事的。”萧凡拍拍他的肩头，跟他一起进了屋。
余小文家里只有一个远房阿姨做保姆，对余小文很疼爱，说道：“阿文你终于懂得带同学回家了，快请你同学坐。”
“大姨，我妈快回来了吗？”余小文招呼萧凡坐下。
“快了快了，等你妈回来就开饭。你爸刚才打电话说让我们先吃！”大姨在厨房里忙乱着，忽然又说道：“对了，你爸让你同学吃完饭别走。”
余小文给萧凡递了个橘子，说道：“我说十三哥，你今天来找我爸，是他授意的？”
“有些事情你还是别问了，知道的太多也没什么好处。”萧凡轻叹了口气。今天的毛超，不正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吗？
余小文耸耸肩，说道：“我爸也是这么跟我说，你们这些做大事的，总是神神秘秘的。”
两人正说着话，余小文的母亲苗红英回来了。
穿了套警服，但不是公安，而是司法肩章。萧凡不认识司法部门的警衔，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林城司法局的高层。
他妈的长相不难看，但肩膀特别宽阔，有点像是男人的身架。
如果说余秋雁的长相随了余定邦，那么余小文的长相是谁也没有随，完全是营养不良。
“你就是萧凡对吧？好小子，真够高的，坐！”苗红英的嗓音也有些粗，说话很随和。
萧凡的紧张放下了不少，冲着苗红英点点头，说道：“阿姨好。”
现在他有点理解余小文的脾气为什么有些软弱了！
父亲身居高位，官威强势，让他不敢与之沟通，在家里家外很少得到父爱的关怀。
而母亲一直在司法部门工作，手下管理的就是监狱，再加上性格使然，只怕余小文对她的恐惧更甚。
于是两个孩子，一个选择了软弱，一个选择了彪悍，这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余小文是举家从北方来的，所以饭桌上的菜肴全是北方的。
当看着冒着热气的锅仔上来，萧凡差点笑出来。余小文这厮，最喜欢打边炉，果然是有原因的。
“阿文，你同学要喝酒吗？”大姨在厨房问道。
“十三哥啊？喝，他特别爱喝！”余小文在自己家不拘束。
萧凡却差点呛到，他心想你爹都不在，我喝什么。赶紧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阿姨跟你两盅！”谁知道苗红英自己招呼了酒上来。
萧凡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不过几杯酒下肚后，见苗红英脸不红气不喘，他忽然眼睛有些雾气。
他母亲袁蝶衣是北方人，家里有喜事或者过节的时候，父亲都会给母亲倒酒。
看着苗红英喝白酒，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就在他快失态的时候，门开了，余秋雁回来了。
“秋雁你不是今天值班吗？没吃饭吧？快过来吃！”大姨又忙着收拾碗筷。
余秋雁话不多，嗯哼了声，就走过来坐下了。
“你没事了？”她扭头低声问了萧凡一句，后者赶紧点点头。
苗红英愕然了下，随即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也认识。小文那天跟我说，萧凡你把秋雁打败了对吧？”
“呵呵，拳脚功夫而已，难登大雅之堂。”萧凡尴尬的笑笑。
余秋雁却转头冲余小文瞪了眼，说道：“乱嚼舌根，回头收拾你。”
“妈，她恐吓我！”余小文仗着老母在，并不惧怕余秋雁。
虽知道苗红英却啪的拍了他一筷子，说道：“你作为一个男人，怕她撂狠话？你要是有萧凡这本事，至于被你姐欺负吗？”
余小文顿时蔫儿了！萧凡打了个哈哈，余小文在家里的生活显然是很艰难的。
教训完余小文，苗红英又说道：“功夫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匡扶正义。我就支持全民练武，只要是能为国家出力，那可是强种强国。”
萧凡心想余秋雁学散打，应该就是这位母亲送去的。
跟苗红英聊天没什么压力，她虽然性格较为粗犷，但是很讲理。而且她的大多数观点跟萧凡的都较为附和，两人聊得很开心。
吃完饭后，苗红英把碗筷一推，说道：“喝多了，明早还有会，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两个小崽子，招待一下十三。”
连称呼都近了！这让萧凡倍感亲切。
“萧凡，你进我房间里来，我有话跟你说。”余秋雁忽然开口道。
萧凡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大姨耳朵都竖起来了，赶紧说道：“这会儿外面正凉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好！”余秋雁直接应了下来。
那人大白天的穿了套黑色衣衫，步履矫捷，上下窜跳丝毫没有影响。
可萧凡却觉得他身形略显佝偻，应该是个老者。
他心想人老了气短，再追他片刻，无论如何也能追上他。
大约翻过十几家的房屋之后，那人的身形果然慢了下来，起跳的高度也都越来越小。
萧凡抓住机会狂奔几步，终于接近了那人。
可就在他离那人只剩下十几步的时候，那人忽然转身，嗖的一颗石子又砸了过来。
萧凡刚才已经领教了这石子的厉害，不敢硬上，生生把身子朝着旁侧扯去，堪堪避开。
但对方趁着他闪开石子的时间，又忽然暴起，快速的拉开了距离。
还真他妈不是个好缠的角色！
萧凡再次发足，展开身形不片刻又追了上去。
那人似乎也恼了，跑着跑着，速度再次放慢了下来。
萧凡知道此人心狠手辣，浑身戒备了起来。
果然，只见那人肩头一动，竟然从腋下打出一颗飞石来。来势凶猛，快如疾风，顷刻间就到了近前。
萧凡这次没有去避，而是将手中的环首直刀猛地向前猛劈，同时左手抓出百辟清刚直接甩了出去。
那石头势大力沉，萧凡有些轻敌，被震得当场跌倒在房顶上。
而他忽然甩出的百辟清刚也是出乎对方的预料，刀子贴着那人大腿划过，那人打着滚跌下了房顶。
萧凡爬起来后，手脚并用的往那人跌下去的地方跑去。
才刚一探头，一颗石子咻的又打上来。
饶是他反应器快，也被吓了个魂飞魄散，朝着旁侧连连翻滚。
好在那人受伤后打出来的石子没此前那么迅猛，他这才只被蹭破了额头，不至于被砸碎脑壳儿。
等到他定下神再翻身下了院之后，那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气的踹了两脚墙壁，只能回去寻到百辟清刚，找路赶到毛超的兵器坊内。
里面已经是哀嚎一片了，几个徒弟跪在大厅内泣不成声，马万生坐在堂前一言不发。
警察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来了几个刑警，正在盘问顾崇积。
见萧凡空手而归，马老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不言。
萧凡羞愧难当，上前给毛超的遗体噗通声跪下，大声说道：“不报此仇，我萧凡誓不为人！”
要不是他来调查，也不会引得毛超说出旧事，更不会有这杀身之祸。
几个徒弟也不成器，除了哭也没什么主见，还是萧凡问出了毛超侄儿的电话，给对方打电话报了丧。
毛超没有子嗣，但是有兄弟，大侄儿与他较近，哭着过来帮忙办理后事。
把他送去殡仪馆后，大侄儿取出了一份遗书，让萧凡代为宣读。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毛超对自己的死早有预料，在九月十一号，也就是910文物大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已经给大侄儿留下了遗书。
遗书记载了保险箱密码，把毛家的祖传锻造技术留给了忠厚的大徒弟，把积蓄留给了两个侄儿。
满屋子的藏品，全部捐献给文物局。这显然是为了弥补他的过错！
不过那件环首直刀却留给了马老，这是他留给老朋友的唯一念想。
遗书中也没有记录关于环首直刀的秘密，毛超也没有告诉他大侄儿任何这方面的信息。萧凡怕再连累人，也没再追问。
临走的时候，萧凡执意留下十万块钱的丧葬费，又恭恭敬敬给毛超磕了三个头。
毛家的人没有怪他，毕竟有遗书在先，又是他人所杀。
不过刑警要带他回去，具体情况警方还要详细了解。
出门的时候，杨斌也带人来了，他还没有接手刑侦这块。但狮子园就在滨湖区，他毕竟是副局长，过来了解情况还是需要的。
看到萧凡后，他立即跟刑警打了招呼，把他拉了出来。两人走到墙根脚下，杨斌追问道：“怎么回事啊？最近的命案怎么都跟你有关啊？”
“这次的文物案，简直有毒。我这才刚开了头，就已经死人了。”萧凡有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杨斌愣神了片刻，给他拔了根烟，说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对方应该是在杀人灭口。这时候我们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我知道！”萧凡点点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忽然抬头对杨斌说道：“我会亲自去跟大老板说，这个案子，我接手了！”
杨斌被烟呛了几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掉链子，好样得！”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跟刑警做口供了，回头确定下调查方向我们再沟通。”萧凡拍了拍杨斌的肩膀。
后者拉住他说道：“既然是这起命案牵扯到文物案，那么分局的刑警大队也不适合牵扯进来了。我现在就跟张局请命，这个案子我接手过来。”
随即杨斌给滨湖分局局长张胜利打了电话，刑警接到张胜利的电话后，就提前走了。
杨斌让他的人接手调查，萧凡给他讲诉了一遍案情过程。
“事情我大致上了解了，这些卷宗我都会给你保留着。等你真正接手的时候，你要看的案卷，海了去了。”杨斌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后者默默的点点头，说道：“我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饭。”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让人开车送你？”杨斌有些担忧的问道。
萧凡远远的背着他挥挥手，背影有些落寞。
回去的路上，马万生跟顾崇积也都沉默不语。前者因为悼念亡友，后者估计是被吓坏了。
这里离马万生的住宅并不远，萧凡很快就把车开到了他家门口。
马万生下车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了回来，他把放有环首直刀的那个盒子扔在后座，接着一言不发的往院内走去。
萧凡打开车门追上去，说道：“马老，您这是何意？”
“我要你用这把刀，为老毛报仇！”马老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萧凡怔怔出神了片刻，忽然大声的说道：“我会的，我会查明真相，还毛师傅一个公道。”
顾崇积进门后又折回来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啊，那个人好厉害，他的石头把师父的手都打肿了。”
这话让萧凡心里又是一阵骇然！
马万生何许人也？拳霸是也！
他的拳头不说坚若钢铁，但是跟石头比实在不差。萧凡亲眼见到他能用拳打的核桃如雨下。
连他的拳头都被砸肿了，那今天这个用石子暗器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想到这里，伸手入怀，取出了一颗今天他收集起来的暗器石子。
这是一块坚硬的鹅卵石，在暗器谱中叫飞蝗石，能把这种暗器用到这层面的，没二三十年的功底不行。
林城的黑道，真是藏龙卧虎，自己以前有些太轻敌了。
转过身，萧凡收起飞蝗石，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他取出手机拨给了余小文，等对方接通后说道：“你家今晚有饭吗？”
“有啊？老大你要请我吃饭吗？”余小文诧异的问道。
“我要去你家吃饭，你告诉你爸！”说完，萧凡直接挂断了电话，开车直奔市委家属大院。
毛超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
从立誓为其报仇的那刻起，他就决定接手这个案子。无论背后的大佬是谁，他都不会让他好受。
萧凡没法进市委的家属大院，只能在门外给余小文打电话，后者跑出来跟门卫打过招呼，他登记后才得以进入。
说是家属宿舍，实际上是一个二层小别墅，而且在最中间的位置。
隔着几片绿化，还有几栋小别墅，那里面也都住着林城的几位大佬。
萧凡带了两瓶酒，余小文为难的说道：“你这个是要被我爸批评的，要不别拿了？”
“就是个礼节！你放心，我不是来求你爸办事的。”萧凡拍拍他的肩头，跟他一起进了屋。
余小文家里只有一个远房阿姨做保姆，对余小文很疼爱，说道：“阿文你终于懂得带同学回家了，快请你同学坐。”
“大姨，我妈快回来了吗？”余小文招呼萧凡坐下。
“快了快了，等你妈回来就开饭。你爸刚才打电话说让我们先吃！”大姨在厨房里忙乱着，忽然又说道：“对了，你爸让你同学吃完饭别走。”
余小文给萧凡递了个橘子，说道：“我说十三哥，你今天来找我爸，是他授意的？”
“有些事情你还是别问了，知道的太多也没什么好处。”萧凡轻叹了口气。今天的毛超，不正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吗？
余小文耸耸肩，说道：“我爸也是这么跟我说，你们这些做大事的，总是神神秘秘的。”
两人正说着话，余小文的母亲苗红英回来了。
穿了套警服，但不是公安，而是司法肩章。萧凡不认识司法部门的警衔，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林城司法局的高层。
他妈的长相不难看，但肩膀特别宽阔，有点像是男人的身架。
如果说余秋雁的长相随了余定邦，那么余小文的长相是谁也没有随，完全是营养不良。
“你就是萧凡对吧？好小子，真够高的，坐！”苗红英的嗓音也有些粗，说话很随和。
萧凡的紧张放下了不少，冲着苗红英点点头，说道：“阿姨好。”
现在他有点理解余小文的脾气为什么有些软弱了！
父亲身居高位，官威强势，让他不敢与之沟通，在家里家外很少得到父爱的关怀。
而母亲一直在司法部门工作，手下管理的就是监狱，再加上性格使然，只怕余小文对她的恐惧更甚。
于是两个孩子，一个选择了软弱，一个选择了彪悍，这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余小文是举家从北方来的，所以饭桌上的菜肴全是北方的。
当看着冒着热气的锅仔上来，萧凡差点笑出来。余小文这厮，最喜欢打边炉，果然是有原因的。
“阿文，你同学要喝酒吗？”大姨在厨房问道。
“十三哥啊？喝，他特别爱喝！”余小文在自己家不拘束。
萧凡却差点呛到，他心想你爹都不在，我喝什么。赶紧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阿姨跟你两盅！”谁知道苗红英自己招呼了酒上来。
萧凡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不过几杯酒下肚后，见苗红英脸不红气不喘，他忽然眼睛有些雾气。
他母亲袁蝶衣是北方人，家里有喜事或者过节的时候，父亲都会给母亲倒酒。
看着苗红英喝白酒，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就在他快失态的时候，门开了，余秋雁回来了。
“秋雁你不是今天值班吗？没吃饭吧？快过来吃！”大姨又忙着收拾碗筷。
余秋雁话不多，嗯哼了声，就走过来坐下了。
“你没事了？”她扭头低声问了萧凡一句，后者赶紧点点头。
苗红英愕然了下，随即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也认识。小文那天跟我说，萧凡你把秋雁打败了对吧？”
“呵呵，拳脚功夫而已，难登大雅之堂。”萧凡尴尬的笑笑。
余秋雁却转头冲余小文瞪了眼，说道：“乱嚼舌根，回头收拾你。”
“妈，她恐吓我！”余小文仗着老母在，并不惧怕余秋雁。
虽知道苗红英却啪的拍了他一筷子，说道：“你作为一个男人，怕她撂狠话？你要是有萧凡这本事，至于被你姐欺负吗？”
余小文顿时蔫儿了！萧凡打了个哈哈，余小文在家里的生活显然是很艰难的。
教训完余小文，苗红英又说道：“功夫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匡扶正义。我就支持全民练武，只要是能为国家出力，那可是强种强国。”
萧凡心想余秋雁学散打，应该就是这位母亲送去的。
跟苗红英聊天没什么压力，她虽然性格较为粗犷，但是很讲理。而且她的大多数观点跟萧凡的都较为附和，两人聊得很开心。
吃完饭后，苗红英把碗筷一推，说道：“喝多了，明早还有会，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两个小崽子，招待一下十三。”
连称呼都近了！这让萧凡倍感亲切。
“萧凡，你进我房间里来，我有话跟你说。”余秋雁忽然开口道。
萧凡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大姨耳朵都竖起来了，赶紧说道：“这会儿外面正凉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好！”余秋雁直接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