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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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着喝伏特加,富小景越喝眼睛越亮。
    “当初谁跟我说自己酒量特别差的?”
    富小景想起当初说的话,不好意思地笑,“那时候咱们不是还不熟吗?再说你也没信啊。说真的,我真受不了苦艾酒那味儿。”
    “你还跟我说你恐高,恐高的人坐摩天轮?你个小骗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喜欢吃棉花糖。”
    顾垣的手放在她挂着的戒圈上,“明天咱们去换一个链子吧。”
    富小景拿着杯子和顾垣碰了碰,另一只手去摸胸前的戒圈,“我就喜欢现在这个,你的手可真巧。”
    “如果我不吃薄荷糖就亲你,你愿意吗?”
    富小景没说愿意不愿意,顾垣的脸就凑了过来。
    他们俩喝了一瓶伏特加,按理说以她的酒量这点儿酒是不会醉的,可是不知怎么就晕晕昡眩的。
    富小景的单人床太小了,顾垣躺在上面,脚还悬着。
    卧室的灯开始还亮着,后来就暗了下来。
    雨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夜越静,听觉就格外敏感,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后来不知怎么还来了一声闷雷。
    而在这一系列的声音里,富小景听得最清楚的就是顾垣的呼吸声。
    富小景很想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如果再这样揉下去,明天就算烫多少遍也不管用了。顾垣的手臂把她箍得很紧,箍得她不能动弹。他的吻落在她的鬓角鼻子嘴巴,也只是吻一吻,并没下一步动作。
    她的手落在他的背上。他只单穿一件衬衫,隔着衬衫,她隐约能感受到他疤痕的形状,也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苦。
    富小景拿鼻子去蹭顾垣的鼻子,她喜欢这样抱着,胜过其他感官上的一切刺激。不过这时,他如果要对她做点儿什么,她也不会拒绝。
    “这个床太小了,我去睡沙发。”顾垣放开富小景,给她除了风衣和袜子,掖好被角,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可我这儿只有一床被子,你去沙发盖什么?”
    第69章
    顾垣此次来找富小景目的很是清白,加上来得急,自然不会准备套子这种东西。作为一个意外产物,他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出任何意外。至于他痛快完让富小景吃药,他现在做不出来这种事事儿。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
    富小景本来是平躺着,她翻了个身,露出一个小脑袋,“我主要怕你感冒。你想什么呢?”
    “你觉得我想什么?”
    “我哪儿知道?快点上来吧。”富小景空出被子的一半,又抻了抻被子把脸给蒙上了。
    顾垣把被子拉到她的下巴,又上了床,把富小景裹成一团,隔着被子抱她,“快点睡吧。”
    “你不冷吗?”
    “搂着你这么一个发热体,我怎么会冷?”他揪了揪她的耳朵,“看你烫的。”
    外面传来一声响雷。
    “我可以分你一半盖。”
    顾垣亲亲她的耳朵,“我衣服脏。”
    她这儿确实没有给男人的换洗衣物,不过此时他要是选择脱掉衣服和她盖一张被子,她也不会嫌他。他以前又不是没这样干过。富小景想他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这样可能是想证明他来并不是想睡她。
    啪地一声床头灯又暗了。
    富小景打开被子把顾垣裹了进来,“我不嫌弃你。”
    她伸过手去抱他,“这样床就不小了。”黑暗里,她去碰了碰他的嘴,在他的上唇轻咬了一口,见顾垣没回应,她又缩进被子,顾垣把被子扯到了她的锁骨,垂下头去热烈地回应她。
    她不自觉地把顾垣缠得越来越紧,手指落在他背上的那些疤,她的动作越来越主动,拇指和食指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刚解开一颗手就被握住了,顾垣的嘴贴在她的耳朵上把字一个个清晰地送过去,“先忍一忍,我没带那个来。”
    富小景的脸刷地红了,幸亏是夜里,顾垣也看不见,她停下解扣子的手,小声为自己辩解,“你又想哪儿去了?”
    又是一声响雷,富小景的肩膀缩了一下,顾垣搂她搂得更紧了。
    “等我毕了业,咱们一起去坐米奇摩天轮好不好?我还没去过洛杉矶的迪士尼呢。”
    “好。”
    富小景打定主意,先不跟富文玉说顾垣的事情,等母亲来纽约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他俩关系依然稳定,再让两人见面也不迟。
    顾垣亲了亲她的眼皮,“睡吧。”
    富小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床上只剩她一个人。某一瞬间,她觉得昨晚是一个梦。
    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厨房里一只锅熬着白粥,顾垣站在那儿煎蛋饺。
    她想起十八岁那年,富文玉开始给她列举择偶指南,让她找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顾垣的厨艺确实令人不敢恭维,他第一次给她熬的姜汁红糖,现在想想,依然让她感到后怕。
    富小景揉了揉眼皮,被顾垣催着去洗漱。她在洗手台上看到了刚拆封的薄荷味牙膏,一只大概只用过一次的牙刷此刻躺在垃圾桶里。
    他起得也太早了。
    从卫生间出来,富小景回卧室换下了睡衣,重新穿了件宽松裙子,外面套了件开衫,随便拿根缎带把头发绑好,拿着小镜子前照照后照照,最后还是决定不化妆。
    富小景素着一张脸,坐在顾垣对面夹了一只焦黄的蛋饺,塞进嘴里,待咀嚼完,她闭着眼夸张感叹,“不错,好吃,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我自己做的煎饺比你做的差好多。”她三分真心,七分恭维。
    顾垣往富小景碟子里夹了一只煎饺,“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做。你之前不是不满意那房子的地板吗?我已经换了,你买的壁纸也贴好了,你订的家具也都陆续送过来了,你什么时候住过去?”
    富小景没说话盛了一勺粥往嘴里送。
    “烫!”
    等她听见顾垣的警告,热粥已经滚进了嘴里,她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皱着眉头眨眼。
    顾垣看着她笑,把她的碗端到了自己这边,拿勺子在碗里搅拌,确保粥能凉得更快一些。
    “过会儿你再喝。”
    “宿舍是我好不容易申请到的,等我毕业了,想住也住不上了。而且,谁刚谈恋爱就同居啊?”在她的观念里,发生关系也和同居差着老远,只要恋爱就可以发生关系,但同居是快要结婚时才考虑的事情。
    “你当初抱着什么心态和我住在一起?”顾垣盛了一勺粥送到富小景嘴里。
    “你当初抱着什么心态给我提供课题经费?那种小课题根本要不了那么多钱,你亏死了。好多一做几年的大课题都申不到这么多经费。系里知道罗拉这个课题的,都以为她骗了一个不懂行的冤大头。昨天系里还有个小孩儿说,研究做得再好也不如长袖善舞会拉经费。罗拉的名声都差点儿被你给搞坏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运气很一般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富小景去端自己的碗,“我自己喝吧,这样怪不自在的。”
    顾垣又喂了富小景一勺粥,才把勺子给她。
    富小景边喝边说,“你这笔经费倒不如给那些因为上不起学或还不上学贷的人提供短期资助,当然我就是说说,你的钱你做主。”
    “罗拉要是知道我因为你突然停掉给她的经费,你猜她会怎么想?”
    富小景眨眼,“你为什么要把我供出去呢?”
    “你这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还不是跟你学的。”她见顾垣碗里的粥还没怎么动,又说,“你怎么不吃?”
    “你上午有急事儿吗?”
    “事儿有一堆,但没特别急的。”临近毕业,她有一堆事要忙。
    “去你装修的房子看看吧。”
    再次进到17楼的房子,富小景在门口脱了鞋直接穿着袜子踩了进去。
    纯白垃圾桶上画着乔治时期的宫廷画。
    富小景低下头打量垃圾桶,“你到底怎么想的?”她当初只和布朗夫人分享过这个想法,而且她是存了心气她。
    “你还满意吗?”
    “你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在布朗夫人嘴里,富小景是一个垃圾桶上都要雇人画画的女人,附庸风雅,俗不可耐。
    “我把装修成果给她看了下,她觉得很不错。不过房子是你住,她怎么看并不重要。”
    “她看见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很生气?”
    “你不会是以为我是为了气她才去找你吧。”
    富小景的手放在桃心木的铜鎏金包角桌子上,“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她有些后悔给他这么装修了,这间房子太适合布朗夫人住了,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走到卧室,富小景第一眼就看见那张床,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床,比她那张单人床要大得多。
    “小景,你去把窗帘拉上,看看遮不遮光?”顾垣一进来就把门给关了。
    富小景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拉窗帘。
    窗帘一拉,整个房间便暗了下来,顾垣就从背后抱住了她,“你这张床买得很好,当初你试过没有?”
    富小景摇头。
    “按理说这种床最好不要床垫,但我怕硌着你,给你添了个床垫,你试试看还舒服吗?”
    “你选的肯定不错。我渴了,想喝点儿水。”富小景要挣脱顾垣往外走,尽管室内的光并不强,但对于富小景来说,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样的。在白天,她对于这种事儿会有一种羞耻感。
    “你不试怎么知道?”顾垣一把拉住了富小景的手,把她拽到了床上。
    “大白天的。”
    “不会有人看到。”顾垣整个人压了上来,伸到她头后去扯绑头发的缎带,“你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不经你允许就安监控。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他用侧脸额头鼻子去碰她的嘴唇,好像她在主动亲他一样。他的触碰时轻时重,弄得富小景嘴唇连带着喉咙发痒。他的手和嘴好像分属两个系统,永远不能协调一致,嘴上的力道轻一些下手就重一些,而他亲得她越来越狠时,手上的力道却好像鹅毛在搔她的痒。
    富小景不自觉地对他越搂越紧,她的手指能清晰地摸到他背上的每一条疤痕。他几乎要把她给揉皱了,而她对他的抚摸却越来越轻,生怕把他给弄疼了。
    她这次没去解他的衬衫,只是把衬衫的下摆扯了出来,手一点一点地探进去,她能感到在这一瞬间他的整个背都绷直了。
    她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说,“我就是想和你离得更近一点儿。”富小景好像要搞清他疤痕上的每一个纹理,干燥的手指移动得越来越慢,而他的皮肤却越来越烫。
    “疼吗?”他问她。
    是真疼,她以为只是第一次疼,但每次一开始总是疼的,像是要考验她一样,一开始总不给她甜头。她也想问他,那些疤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疼不疼,可到底没没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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