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傻子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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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街道上其实人并不多,饶是如此,却依旧发现不了哪个路人是杀乔装打扮的。
    这事有些严重。小生毫不犹豫的将消息递进宫里。
    萧染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息冷冽,惹的青衣也不敢随意说话。
    “有两种可能。一是宫里的人,二还是宫里的人。”萧染缓了一口气,将里的书信握成一团,攥在掌心里。
    青衣一时间没听懂。
    “前者的宫里人是大萧宫里的人,后者的宫里人──”萧染抬眸,眼神微冷,“是前朝大楚宫里的人。”
    青衣惊的睁大眼睛,上前两步说道:“谭膑入宫时不是将人都处理了吗?”
    他转念一想,抽了口气,“既然子栎殿下能活下来,那必然有人同他一样是漏网之鱼!”
    “也有可能是战败宫变后,临时用人替代了自己,使了招金蝉脱壳瞒过谭膑出宫逃走了。”青衣止不住的猜测,“那她为何刺杀子栎殿下?他们不是同一血脉吗?”
    “因为他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萧染收敛周身气息,将纸扔进废纸篓里,“对方许是以为他做了叛国贼,正好趁他出宫,这才出警告。”
    皇家哪里有什么血脉亲情,所谓的足情深不过是利益相同罢了。
    萧染朝青衣说道:“去着花旦亲自过去,直到宫里事儿处理完朕接子栎回宫前,都由她暗保护楚子栎。”
    从萧染提到让花旦亲自过去的时候,青衣心里就明白皇上是的的确确的将楚子栎放在心里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福礼,说了声“是”。
    萧染是一国之君,宫内也不能一日无君,所以她若是想出宫,其实麻烦的很。
    楚子栎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入夜后看见萧染出现在皇子府才会格外惊喜。
    因着今日下午受到了惊吓,楚子栎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只老鼠似的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暮春更是把每道菜都用银针探了一遍,饶是如此,楚子栎也是每道菜只吃几口,碰到再喜欢的菜也不敢多吃,省的万一有毒也不至于毒太深。
    盛夏心道谁说他们殿下傻了,他这不猴精猴精的吗。
    晚上楚子栎简单的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直到盛夏过来敲门,“殿下,我进来了哦?”
    楚子栎鲤鱼打挺的弹坐起来,将被子拥在身前,看向门口站着的黑影,警惕戒备的问暗号,“是谁?”
    盛夏一时间忘了,回道:“是奴才。”
    楚子栎弯腰把床底下的鞋拿在里,后来觉得杀伤力太小,又把鞋放下,将背后的木枕抱起来对着门,重复着问,“是谁?”
    盛夏这才想起晚饭后主仆人商量的事情,轻了轻嗓子重新说道:“是您的夏夏。”
    “……”站在盛夏身后的萧染眼尾抽了一下,心道这个暗号可真肉麻。
    楚子栎松了一口气,把枕头搁下,亲自下去开门。
    门不仅上了栓,还用椅子挡着,这样若是有动静他能第一时间听见。
    楚子栎把着门,只露出一条缝朝外头看去,果真看到盛夏那张圆脸。
    盛夏朝门缝里的楚子栎说:“殿下,您看谁来了。”说完转身露出身后的人。
    萧染!
    楚子栎眨巴两下眼睛,确定自己当真没看错后,惊喜的打开门,喊道:“阿姐!”
    第47章 傻会传染
    楚子栎脚上趿拉着鞋就跨过门槛出去, 谁知道鞋不跟脚,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萧染动作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他。
    楚子栎身体朝前倾斜,多亏抓着萧染的胳膊才稳住身子,仰头朝她傻笑,心里顿时安稳了很多,“阿姐怎么来了?”
    萧染把楚子栎扶着站好,视线看向他受伤的左脸,见伤口的确不严重, 才微微勾唇说道:“朕听说有人想我了, 所以来来看看
    “……”楚子栎抬挠了挠耳根, 觉得那里突然又痒又热,不由呐呐说道:“我是想我的鱼了。”
    楚子栎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想萧染的借口, 理直气壮的掐着腰问她,“我的鱼鱼呢。”
    整整四条啊, 萧染也忒贪心了,全都给他扣了下来,连条鱼尾巴都没送出宫。
    萧染从青衣里接过食盒,“这不给你送来了吗。”
    盛夏把卧房里的灯点亮后, 便出去跟青衣一起侯在门口, 萧染则坐在桌子旁陪楚子栎吃鱼。
    食盒刚打开,红烧鲫鱼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馋的楚子栎眼睛发亮恨不得喵喵叫。
    可等萧染把鱼端出来搁在桌子上,楚子栎脸就慢慢耷拉了下来。
    红烧鲫鱼, 重油重盐重酱料。
    “不能吃,”楚子栎不开心的看向萧染,指着自己的脸,“破相了,不能吃。”
    萧染说道:“没事,破相前就是朕养着的,破相后嫁不出去朕依旧养着。”
    想起下午擦脸飞过的匕首,以及一下午的担惊受怕,此刻再听到萧染这句暖心窝子的话,楚子栎眼里蓄满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萧染抬,食指贴着楚子栎左眼眼睑,接住他掉下来的眼泪。
    “午明明还能吃的,现在吃不了了。”楚子栎扁起嘴巴斜眼看着那盘鱼小声呜呜,含泪抽噎着控诉萧染,“都怪你。”
    “嗯,怪朕。”萧染抽出袖筒里的巾帕,给楚子栎接眼泪,免得泪水掉在伤口上疼的慌。
    楚子栎哭的委屈害怕,萧染明白他怕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心里难受,今晚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哭出来罢了,便没说什么,将楚子栎对自己的控诉尽数收下。
    “可惜了我费劲捞的鱼。”楚子栎吸溜鼻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萧染,抽噎着不死心的问,“就、就吃一口,不会有事。”
    吃不到这条鱼楚子栎今晚怕是都会意难平了。
    “朕有法子。”萧染将巾帕塞楚子栎里,示意他把鼻涕擦擦,“好歹是个快及笄的男子了,怎么还邋遢的像个小孩子。”
    楚子栎鼓圆腮帮子反驳,“子栎还是个宝宝,要人疼的宝宝。”
    “……”萧染瞥了他一眼,抬从桌子上随意拿了个茶盏,倒入半盏茶水,用筷子夹了鱼肉,先在茶盏里涮干净酱料后,再递到楚子栎嘴里。
    “不好吃。”楚子栎苦着脸,没了酱料的鱼吃起来索然无味。
    楚子栎心思一转,被泪水洗刷过瞧着格外干净澄澈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萧染,小声哼唧,“阿姐”
    “……”萧染板着脸,两人面对面耗着,半响儿后萧染妥协,说着,“就一口。”她用筷子尖在鱼身上蘸了一下,把筷子再塞进楚子栎嘴里。
    楚子栎叼着筷子,舌尖尝到鱼的味道,味蕾瞬间被满足了,整个人眉开眼笑。
    萧染当真就给楚子栎吃一口,便把鱼又收进食盒里,说等他伤口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楚子栎虽说吃的不尽兴,却没有死缠烂打说还要。他咬着里的筷子,眼睛随着萧染的动作打转,声音嗡嗡的说:“阿姐,
    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萧染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将食盒盖子盖好之后,才问他,“比不吃鱼还恐怖的梦吗?”
    “唔。”楚子栎昂头想了一下,“差不多。”
    萧染心道那的确是挺恐怖的了。
    其实楚子栎想说什么萧染心里清楚,但她没多问,只是说道:“既然恐怖,那就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这两日就可以回宫了。”
    提起回宫,楚子栎不由想起马乐,有些好奇的问萧染:“你那小美人呢?”
    萧染刚抿了一口茶,闻言差点吐出来,斜眼睨他,“什么小美人?”
    楚子栎心道皇家果真感情凉薄,转眼就把人忘了,于是提示道,“就你可疼可疼的那个。”
    萧染纳闷,觉得有些好笑,“你去宫里打听打听,朕可疼可疼的人是谁?”
    “阿姐可疼可疼的人是子栎。”楚子栎眼睛一亮,捂着自己的脸,娇羞似的扭着身子笑,美美的说:“嘻嘻,子栎才不是小美人,子栎是大美人”
    “……”萧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顿时觉得里的茶怕是喝不下去了。
    瞧见楚子栎平安无事心情尚且不错后,萧染放心了。
    萧染要连夜回宫,楚子栎把她送到门口,瞧见萧染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楚子栎慌忙跑过去,抬拉住萧染的袖子。
    萧染疑惑的垂眸看他。
    月光下楚子栎干净澄澈的眼睛里闪着琐碎的光亮,小声说:“阿姐,子栎想在宫外再多玩几日。”
    怕萧染不同意,楚子栎连忙抬保证,“玩够了就回宫,不给阿姐惹事。”
    楚子栎怕是留在宫外有事想做,萧染眉头皱了皱。她不担心别的,她担心楚子栎的安危。
    “阿姐……”楚子栎心里有些急,怕萧染不同意,顺着萧染的腕往下,用圆润光滑的指尖去挠她的掌心,鼓起脸颊哼哼着撒娇,“答应子栎,答应子栎,你刚说过你可疼可疼子栎了。”
    掌心里突如其来的瘙痒感瞬间攀到心尖上,萧染头皮发麻,一把握住楚子栎捣乱的。
    萧染垂眸,对上楚子栎的眼睛,在他开口撒娇前,叹息似的吐口同意了,“行。”
    楚子栎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清甜,“就知道阿姐疼我。”
    得逞的楚子栎蹦跳着回了皇子府。回宫的路上,萧染坐在马车里,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嘴角一直挂着清浅的笑意。
    青衣好奇的扭头看她,萧染收敛表情,背朝上掌心朝下搭在膝盖上,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傻是会被传染的。”
    青衣一脸茫然:“?”
    “所以房宴不能跟子栎走的那么近。”萧染一脸正经的叹息,煞有其事的说道:“毕竟朕还指望她明年春闱夺魁呢,这要是被子栎传染傻了,太傅能活活气死。”
    青衣:“……”您就不怕子栎殿下听见了咬您吗?
    青衣迟疑了片刻,疑惑的反问道:“那陛下不怕被传染?”
    萧染搭在膝盖上的指轮流跳动轻敲膝盖,心情愉快,“朕不同,朕是九五之尊。”
    ……行。
    青衣心道行,您高兴就行。
    即使楚子栎今日不打算回宫,但宫里该处理的事情也不好再耽误了。
    吕晟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清的,但宫里的事情却很好解决。
    梁君很快便因无罪被释放出来,但因其的确曾对马乐下过避子药,便被萧染贬为答应,住在破落的寒凝殿。
    刚进宫时便被封为妃的
    梁君,心底哪里能接受的了这种落差,让他以答应的身份活在宫里,这岂不是变相的要他的命?
    梁君满心满脑想的都是他娘会接他出宫,出宫后自己哪怕被人嘲笑,但在梁府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梁公子。
    从内狱出来的时候,梁君面容憔悴眼睛赤红,状态有些疯癫,他已经快被逼仄肮脏的内狱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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