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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结婚了,我想要穿那种边边有蕾丝的婚纱,不要蓬的,要长的,这样看起来我才会高。』
    放学后,两人吃了晚餐后一起在街上逛,看了婚纱店玻璃橱窗里展示的婚纱,你一脸着迷出神,隔天搭公车毫不害臊拉着他白色衬衫的衣襬说着。
    『嗯。』
    害羞地没有回答,却整路失神的想着她穿上婚纱,挽住自己手臂的情景。
    往后途经婚纱店的时候总会留步,脑海里都是她穿着漂亮长裙的样子。
    那时候各怀心思想了好多未来的事,还为了西装的顏色闹彆扭,好多年后,当你抬头看着那个和你相挽手臂的男人,倒也无所谓了。
    西装的顏色、婚纱的样式,喜帖上的照片、誓词到手上的戒指,再也不需要闹那些小小的彆扭跟脾气。当然,也没有被哄后言归于好的甜蜜。
    /
    「喂,朱墨啊。」
    晚上朱墨在厨房翻东西填肚子时,温洛从客厅走来说有找她的电话,接过她手上的泡麵帮她泡了。
    「哎哟你男人的声音真是可怕,冷冰冰的,真的是人的声音吗?」何蔚抱怨,听的朱墨笑了出来。
    「习惯就好,他本来就不怎么有起伏,不是故意的。」朱墨回答,温洛放好她的泡麵餐具,又回头拿了自己那份便上楼去了。
    「朱墨,孟臣给你找了一个秀色可餐的伴郎哦。我们明天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可以先认识。」
    何蔚边讲电话,边和旁边的孟臣忍笑。都是孟臣,说想看他们两个坐一块吃饭,那画面一定有趣的很。
    「不了。」朱墨侧耳倾听。「你笑什么?」
    「没,我只是想,你不先看看,到时候可能会吓一跳,他太让人想疼爱了,让人想为他拋家弃子。」何蔚说,旁边的孟臣听的眉头一蹙。
    朱墨无言,这人,都要结婚了还不安分。
    「是怎样的人,能让我们的准新娘想拋家弃子呢?」何蔚看人向来眼光严格,朱墨一听,也被引起好奇心。
    「你慢慢听我说,那男的长的就是好欺负的脸,眼睛挺像拉布拉多,笑起来还有酒窝,头发黑黑软软的,声音还很好听,话不多很安静,最重要的是......他没女朋友!」
    何蔚已经忘记原本打电话的目的,最后还一句加重了语气,随即又惋惜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我要结婚了,一定要得手他,把他压着搓圆捏扁,想到他无辜的小眼神,我就想蹂躪他啊!」
    朱墨完全能想像,那头的何蔚握拳搥心肝的样子,凡是好看的男人又对她的胃口,何蔚的反应不过扑、压、捏、揉四个反应。
    「孟臣知道吗?」
    朱墨听完笑了,那头沉默,然后传来何蔚嚥口水的声音。
    「他在我旁边呢,让我掛电话去房间。」
    闻言,朱墨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是何蔚的尖叫跟嘟嘟声。
    何蔚说的长相,都跟一个人出奇的相似。
    朱墨放下手机,准备吃宵夜,浓烟从封膜冒出来的瞬间,一张脸跟着闪过。朱墨深深呼吸,然后吐气,重复好几次后才执起筷子,却发现毫无食慾。
    还是,不能平静。
    /
    「哟,这里这里。」
    午后的暖暖阳光下,机场熙来攘往的人群里,笑的温和友善的男子挥着手,和迎面走来的人相拥。
    「恭喜你要结婚了。」男人秀气的眉眼染着笑意,由衷地祝福。
    「谢谢你!你能回来参加,我真的很开心。」孟臣说完了,凝视着他的脸,露出一抹奇异的笑,笑的男人莫名其妙。
    两人去婚纱店会合何蔚,他们有点事要处理,孟臣问他要不要进来,天气热,里面有冷气。
    「不用,我晒晒太阳。」
    孟臣看着站在店门口屋簷下大块阴影中的男子,再看看他一脸自然的表情,笑着调侃一句就进店里:「你分明是乘凉。」
    男子心不在焉,没听进孟臣最后一句话,出神的看着玻璃橱窗展示的一件婚纱。
    那是一件纯白的婚纱,袖子及领子都是优雅典美的蕾丝,a字型的裙摆俐落流畅的垂下,在地上散成漂亮的半圆。
    『以后结婚了,我想要穿那种边边有蕾丝的婚纱,不要蓬的,要长的,这样看起来我才会高。』
    眼前一晃,彷彿回到那天,女孩在公车上缠着他高兴说着的情景。男人不禁敛下眼,抿起唇。
    「你怎么了?」
    换好衣服出来的孟臣见的就是男人盯着橱窗看,神情温柔中带着惆悵。
    「没,就是觉得这里的东西挺好看的。」被孟臣一唤,男人又换上平日沉静带着距离的表情。
    「是那样没错。你刚才看的这么专心,是在帮谁挑婚纱吗?」
    「女朋友吗?」孟臣看着他不回答,于是再问一次,本想闹闹他,但看着他不语,又觉得有几分真实。
    不会真的误打误撞吧。
    男人沉默了会,嘴唇张合几下,才重新开口:「我们去吃饭吧。」
    「你不要害羞,我们吃饱再一起想办法。」
    孟臣见他转移话题的回答,以为他在怕羞,碰了碰他的肩膀亏他。
    男人不语。他很久没再喜欢一个人了,更甫谈什么追女孩子的把戏。
    他最后一次的喜欢、最后一次悸动,都落在了遥远的,那个既青春又美丽的时光。
    跟着那身穿黑色褶裙、洁白衬衫,用手指轻拢发丝的背影一同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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