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结婚现场[快穿]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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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面前的两人却丝毫不懂得欣赏,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像块冰的男人,竟还要伸手去遮白衣青年的眼睛。
    “二位,”是可忍孰不可忍,云湘心头火起,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婉,“奴家还有正事要做,可否请二位速速离开?”
    这是在下逐客令咯?
    玩心大起,池回故意挑衅:“我若是说不呢?”
    “那便留下来做奴家的炉鼎!”
    费尽心思才将那条受困于此的蛟龙磨个半死,乍然听闻此言,云湘顿时凶相毕露,携裹着袅袅粉雾向青年攻去。
    可她又怎知面前两位是何等人物?
    侧身一闪躲过对方的攻势,池回甚至还有闲心和霍止掰扯:“尊上你瞧,这可是她自己扑上来的,若我出手,应当也不算是违规?”
    “不算,”炉鼎二字宛如利刺扎在心头,霍止眸色深沉,手中寒光一现,“因为本尊会替你解决。”
    “咔嚓。”
    霜息出鞘,整艘画舫霎时变成一座四分五裂的冰雕,就连那潺潺流动的河水,都跟着染上一层厚重白霜。
    云湘认得那把剑。
    每一名出门闯荡的修士都认得那把剑。
    嘴唇青白,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觉得那名青年眼熟。
    “江逾白、江前辈,”清楚金丹圆满的自己绝无可能从道尊剑下逃脱,迅速化出狐尾的云湘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开口求饶,“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但看在你我二人是同族的份上……”
    没有忘记那些被拘此处的凡人元神,池回拂过周围氤氲粉雾,挑眉冷冷笑道:“同族?我可没有你这种同族。”
    “前辈、道尊……河底还有一条蛟龙的龙珠,若二位肯饶云湘一命,奴家定然日日吃斋,绝不杀生。”
    哀哀哭求就在耳边,握住霜息的霍止却无动于衷,类似的场景他已见过太多,倘若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剑宗小辈,胜算满满的云湘可会手下留情?
    ——不会。
    以杀止杀,这便是霍止的道。
    寒意蔓延,凛冽杀机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云湘凭着本能转身便逃,却仍旧没有躲开那轻描淡写的一剑。
    “喀啦。”
    恍惚之间,她听到金丹碎裂的声音。
    也正是这么一声清脆的响动,痛得云湘回光返照,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纤细白嫩的手指化作利爪剖开腹部,背对二人的云湘面容扭曲,忽地用力将那枚破碎的金丹向后丢出。
    池回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金丹。
    模样大小都和原主的金丹所差无几,可其上的淡粉纹路却甚是奇特。
    【回……】
    这边0527的提醒开个了头,云湘的金丹便已化作雾气穿过霍止的阻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池回丹田。
    同族相引同类相吸,万万没想到那枚金丹竟能绕开自己,霍止难得失态:“逾白?”
    “我没事,”感受着体内突然充盈满溢的灵气,狐耳青年眨了眨眼,“难怪……原来她用元神蕴养的宝贝竟是金丹。”
    可云湘怎会如此好心?
    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池回就感到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
    宛如置身无边火海,他难受得紧,像是连血液都跟着燃烧起来。
    “如何?哪里难受?”
    “没有,”醇厚低沉,男人饱含关切的嗓音在此时显得是那样撩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单单因此便起了反应,狐耳青年连连后退,狼狈地捂住耳朵蜷成一团——
    “您别过来,就站在那。”
    第133章
    霍止自然是尊重道侣的。
    虽说平日说话做事稍显霸道, 但当青年明确表示拒绝以后, 他便当真停在原地, 一步都没有动弹。
    先前化作粉雾散开的男男女女再度清晰,浪语娇笑, 变着花儿地往青年脑袋里钻, 饶是那双火红狐耳被捂得死紧, 也没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剑宗小辈还困在阵法里没有出来, 甭管池回内心再怎么愿意, 他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拉着对方胡来,画舫旁边就是清亮亮的河水,狐耳青年咬了咬牙, 攒了些力气就要跳船。
    可他却没能成功。
    堪称命门的尾巴被人不轻不重地拽住,霍止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本尊精心调养才见好的身子, 就是让你拿来这么糟蹋?”
    好凉。
    完全没有注意对方在说什么,心火升腾的池回被烧得意识朦胧,只想一个转身扑进男人怀里。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还没等狐耳青年跌跌撞撞地抱住对方,便被道尊果断地按住肩膀拦下。
    “本尊知你并不清醒, ”留下一缕神念护着船上弟子,霍止揽住身前青年, 眨眼间脱离此方秘境, “放心,趁人之危的事, 本尊不做。”
    ——尽管他总想诱哄对方试一试那鱼水之欢, 可眼下这种痴缠, 却不是霍止乐意见到的情况。
    他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而不是源于暗算的意乱情迷。
    月明,风清。
    脱离了那艘充满靡靡之音的精致画舫,夜晚的寒凉扑面而来,狐耳青年打了个颤,神智忽地有些清醒。
    先前自河底泛出的蛟龙血早已被水流冲净,池回稍稍垂头,甚至能看清自己的模样。
    眉眼盈盈,媚态天成。
    可霍止怎么就能毫无反应呢?
    明明是自己亲口叫对方站住别动,但当霍止真的乖乖听话时,他心底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妖族的修炼向来不缺少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同根同源的金丹在池回丹田缓缓消融,化作一团更旺更烈的火焰,它烧掉主人的理智,激出对方的偏执,害得看似冷静的青年,变得比先前还要危险。
    “尊上,”没有再跟上男人的脚步,狐耳青年偏头,看向那道通往未知的裂缝,“你要带我去哪?”
    “问剑峰,你体内的丹毒……”
    “你不喜欢我吗?”用力扯住对方的衣袖,狐耳青年不甘地仰起一张小脸,“霍止,你不想要我吗?”
    注意到对方乌黑瞳孔里若隐若现的红芒,霍止深深吸气,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天道派来折磨他的妖精。
    暗自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他才狠心掰开青年的手指:“……你魇住了。”
    妖修魔修常常会因一念之差踏上邪道,究其根本便是他们习惯服用同类金丹元婴代替修炼,同时也背负上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心魔杂念。
    如果他在这种时候要了对方,对谁来说都不公平。
    然而池回现在却没心思去理解那些弯弯绕绕的好意,他本就腿软,此时只是被男人轻轻推开,便身子一晃,踉踉跄跄地跌在河里。
    岸边河水清浅干净却足够寒凉,皮毛湿掉的狐耳青年嘴巴一扁,竟是无声地掉起金豆子来。
    这可吓坏了霍止。
    挥袖散掉身后通往问剑峰的空间裂隙,他踩着水花,心疼地在青年身边蹲下:“怎么哭了?”
    不肯合籍。
    也不肯要我。
    我在你心里果然是只可有可无的狐狸。
    肚子里揣着一堆抱怨的话想说,可当男人真正来到他身边时,池回只是习惯且依赖扑进对方怀里:“……我难受。”
    大抵是由于刚刚掉过眼泪,青年说起话来闷声闷气,还带着一点软糯可怜的鼻音,霍止默默听着,只觉得自己心软的厉害。
    怀中青年烧得活像个烫手的小火炉,白衣道尊闭了闭眼,用了个巧劲儿把人从自己怀里拽出来:“你可知我是谁?”
    “霍止,”讨厌见到对方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狐耳青年挺直身体,凑上去吻男人紧抿的唇,“是尊上,是道侣……”
    ——还是池回的最爱。
    就算被心魔杂念所魇,他也不会忘记这件最重要的事。
    “这可是你自找的,”眼底红芒愈发明显,霍止却觉得青年所言并非哄骗,谨慎在周围设好结界,他抬手握住那条主动缠过来的狐尾,齿尖咬住对方的唇,“事已至此,等会儿醒来可别后悔……”
    月色皎洁,回答他的是一个恶作剧般地轻拽,晶莹水花四溅,狐耳青年望着同样落进水中的道侣,邀请似的舔了舔唇。
    于是,鸳鸳相抱,春光无限。
    等池回终于从那要命的偏执里醒过神来,他身后的男人仍旧没有停止耕耘的意思,想起自己先前胡搅蛮缠还掉眼泪的糗样,狐耳青年刚想要说些什么,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声破碎的闷哼。
    余光扫到那条陡然僵硬的狐尾,霍止轻笑,直接将青年掉了个个:“醒了?”
    这一下的刺激着实过分,池回愕然失神,霎时竟忘了该如何说话。
    下意识想要逃离如此强硬的攻城略地,承受不住的狐耳青年有心想逃,却又被男人拎着尾巴拽了回来。
    日夜交替,自投罗网的小狐狸被从头到尾吃干抹净,逃出秘境的剑宗弟子们却一直没能等到两位长老回来,画舫上还未消散的元神被剑宗弟子设法送回,碧溪镇的镇民们,也没再见过那位名为云湘的花娘。
    许是主角光环作祟,负责调查血水来源的燕惊鸿和乐正清竟发现了那条奄奄一息的蛟龙,一番缠斗过后,他们不仅从死去的云湘手中成功捡漏,顺带还彻底解决了导致碧溪镇怪事频发的源头。
    一直没有收到两位长老的传讯,误以为试炼还未结束的剑宗弟子们干脆学着话本里的天师道爷当街摆摊,直把碧溪镇附近的邪祟清得干干净净,而等着献宝的乐正清和燕惊鸿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近来时常挂心的师尊,竟就在离他们一街之隔的客栈内。
    看似普通的天字客房里早已换成细致精巧的仙家摆设,面色红润的青年抱着锦被睡得香甜,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对方散乱的青丝,神情餍足的道尊半倚半躺,身上只虚虚披了一件纯色外衫。
    夕阳渐斜,终于消化完所有灵力的池回从熟睡中苏醒,一睁眼便看到了某人布满抓痕的胸膛。
    想起自己在情迷时的所作所为,青年本就红润的脸颊更添绯色,这十数日的颠鸾倒凤抵死缠绵一股脑涌进识海,池回呆呆抱着锦被,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瞧什么如此认真?”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去,霍止哑声低笑,故意捞过对方细白柔嫩的指尖亲了一口,“嗯……爪子还挺利。”
    “我……你……”后知后觉地发现裹在锦被里的自己不着一物,修为大增的青年有心想要招来法衣,却又眼尖地瞧见其上星星点点的浓重白痕。
    清楚记得自己先前跌坐在水里掉眼泪的糗样,池回鸵鸟似的躲进锦被,完全没有脸面再去见人。
    然而此番景象落在本就有所顾虑的霍止眼中,自然又多了另外一层含义,声线轻柔地隔着锦被询问,他嘴角犹带笑意,眼底却冷若冰霜:“你后悔了?”
    只是害羞的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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